夜色如墨,朔風呼嘯,枯枝在風中發出細碎的嗚咽。
趙駒伏在土坡後,目光如鷹隼般掃過陷陣營外圍的崗哨。
遠處篝火搖曳,隱約可見巡邏士兵的身影在火光中晃動,鎧甲碰撞聲與腳步聲交織成一片肅殺。
“大人,哨兵換崗的間隙只有半炷香。”王虎壓低嗓音,手指在地圖上重重一點,“東側崗哨最密,但西邊臨河,守備鬆懈。若繞後突襲,必能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趙駒頷首,指尖摩挲著腰間的刀鞘,側頭對身後匍匐的三十餘名“疾”字旗精銳低聲道:“記住,刀鞘裹布,槍尖包麻,只擊要害標記處。若誰下手沒分寸——”
他頓了頓,目光森然掃過眾人,“回去領三十軍棍!
這群陷陣營的精英,今夜便教他們知道,什麼叫‘夜路走多了終遇鬼’!”
“得令!”眾人齊聲應道,聲音壓得極低,卻如刀鋒般銳利。
趙駒一揮手,‘疾’字旗小隊如鬼魅般散入夜色,三十餘人分作三隊,貼著河岸匍匐前行,溼冷的淤泥沾滿衣甲,卻無人發出半點聲響。
他們身著玄色勁裝,鞋底裹了軟布,踏地無聲,腰間刀鞘與長槍尖頭皆以厚麻布纏緊。
趙駒親自率隊逼近西側崗哨,只見兩名守軍正縮著脖子搓手取暖,口中抱怨著寒風刺骨。
“動手!”他低喝一聲,身後兩名士兵猛然躍起,如獵豹撲食般按住守軍脖頸,麻繩飛快纏上手腕。
一人掙扎欲呼,卻被布團死死塞住喉嚨,只能發出含糊的悶哼。
另一人尚未回神,已被反剪雙臂捆成粽子。
整個過程不過瞬息,連篝火都未驚動分毫。
“報——西側崗哨已拔除!”斥候疾步來稟。
趙駒眼中精光一閃,抬手打了個手勢,數隊人馬如暗潮湧動,悄無聲息地包抄向陷陣營外圍。
陷陣營的巡邏隊渾然不覺,仍按固定路線來回逡巡。
‘疾’字旗士兵藏身暗處,待最後一隊巡邏兵走過,倏然暴起。
四人一組,一人絆馬腿,兩人擒臂鎖喉,剩下一人飛快捆紮。
鐵甲碰撞聲未起,近十餘名陷陣營士兵已橫七豎八倒在地上,口中塞滿破布,瞪圓的眼睛裡盡是驚怒。
營地西側,突然火光沖天,留守的陷陣營副將王豹猛地掀開帳簾,卻見三十步外樹影晃動。
“聲東擊西?“他冷笑著帶人包抄,不料腳下草繩猝然繃緊,七八個精壯漢子瞬間栽進深坑。
頭上傳來趙駒親衛的低笑:“對不住各位,坑底鋪了三層棉褥,勞煩歇半個時辰。”
遠處箭樓上,值夜的弓手察覺不對勁,剛想出聲示警,脖頸忽地一涼——趙駒不知何時攀上木架,匕首輕輕劃過他護頸:“夜盲症可要不得,明日讓軍醫開幾副羊肝湯。”
“夜襲!速報!”營內忽有人高喝,原是另有暗哨察覺異樣,敲響了銅鑼。
趙駒暗罵一聲“失算”,索性不再遮掩,跳下暗哨,長槍一橫,高聲喝道:“散陣,攻東側輜重營!”
三十餘人瞬間分成三隊,一隊佯攻正門,兩隊迂迴包抄。
陷陣營雖被驚動,但夜色中難辨虛實,一時竟不知該往何處堵截。
本章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