輜重營前,趙駒親率一隊突入,迎面撞上十餘名匆忙披甲的陷陣營士兵。
他槍桿橫掃,正中為首者膝窩,那人踉蹌跪地,胸口已被槍頭點中。
“記你陣亡,退下!”趙駒冷聲喝道,隨即旋身避開側面刺來的木槍,槍尾反挑,將另一人下頜擊得仰起,喉間一抹硃紅刺目。
“趙駒小兒休狂!”一聲暴喝炸響,陷陣營副將熊奎揮舞鐵棍衝來。
趙駒眸光一凜——此人素以蠻力著稱,鐵棍雖以麻布包裹,但捱上一記也免不了筋斷骨折。
他側步閃避,槍尖虛晃誘敵,待熊奎一棍砸空,槍桿順勢壓住其手腕,抬腳踹向其腹。
熊奎悶哼後退,趙駒已欺身逼近,硃砂匕首在其心口劃了個叉:“熊將軍,承讓了。”
“趙駒!你竟使這等下作手段!”一聲暴喝驟然炸響。
趙駒心頭一凜,轉頭望去,只見柳芳的另一親信副將周淮提著長槍疾奔而來,身後跟著數十名甲士。
“退!”趙駒沒想到支援來得這般快,當機立斷下令撤退,新軍士兵聞令,如退潮般向河岸疾退。
周淮率人緊追不捨,長槍橫掃短刀豎劈,卻被新軍以盾牌格擋,槍尖雖始終裹著布套,但還是激得火星四濺。
“周將軍,刀槍無眼,何苦拼命?”趙駒朗聲大笑,反手甩出腰間馬鞭,如靈蛇般纏住周淮腳踝,猛力一扯。
周淮踉蹌倒地,未及起身,脖頸已被趙駒順勢從他腰間抽出的木刀抵住。
趙駒收刀入鞘,拱手一禮:“承讓。”
“你!”周淮面紅耳赤,羞憤難當。
遠處火光驟亮,柳芳率主力疾馳而來。
趙駒見好就收,吹響竹哨,“疾”字旗眾人聞聲即退,臨走前竟將陷陣營戰旗拔下,換上一面繡著“疾”字的玄旗。
柳芳趕到時,只見輜重營外橫七豎八躺著數十“陣亡”士兵,兩名親信副將更是死狀悽慘,玄旗在夜風中獵獵作響,氣得他幾乎咬碎牙根。
“稟大人,陣亡九十七人,重傷……呃,輕傷十二人。”親兵戰戰兢兢彙報。
柳芳攥緊拳頭,盯著那面刺眼的玄旗,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好一個刀不出鞘……好一個趙駒!”
三里外山丘上,趙駒清點人數,見己方僅三人“負傷”,不由朗聲大笑。
王虎扛著陷陣營戰旗湊過來:“大人,這旗子帶回去掛咱營門口?”
“掛!再添一行字——”趙駒解下水囊灌了一口,眸光灼灼,“‘謝柳大人贈旗’!”
趙駒大手一揮,隨後下令休息一個時辰,待養精蓄銳後,再來一波。
眾人紛紛找地方坐下,有的靠在樹幹上,有的直接躺在地上,抓緊時間恢復體力。
雖是在野外,且剛經歷一場激戰,但“疾”字旗計程車兵們訓練有素,很快便進入了淺眠狀態,為接下來的行動儲備體力。
王虎將陷陣營的戰旗插在地上,旁邊玄色的“疾”字旗在風中獵獵作響,彷彿在宣告今夜的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