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字旗出城當天,東平郡王府,會客廳內華燭高照、錦幄香飄。
四王八公一脈的關鍵人物,皆齊聚於此,共商要事。
為首者,乃東平郡王穆蒔、西寧郡王殷旭、南安郡王黎晟、北靜郡王水溶,此刻正端坐在主位之上,神色沉穩,周身散發著貴胄之氣。
榮國公府一等將軍賈赦、寧國公府賈敬、京營節度使王子騰、保齡侯府三等候史鼐、忠靖侯府三等候史鼎、繕國公府一等伯石光珠、理國公府一等子柳芳、齊國公府三品威鎮將軍陳瑞文、治國公府三品威遠將軍馬尚、修國公府一等子侯孝康等,或神色凝重,或若有所思,各自圍坐於四周,屋內氣氛莊嚴肅穆,似有暗流湧動。
許是廳內氣氛略顯凝重,令賈赦心中微感不適,遂輕咳兩聲,向著東平郡王穆蒔拱手道:“穆世兄,此番如此大費周章召我等前來,不知有何要事相商?”
穆蒔並未即刻回應賈赦之言,而是向眾人團團拱手,朗聲道:“諸位,今日邀各位至此,實有一件關乎重大的要事,欲與諸位共議。”
言猶未盡,史鼐已然出聲,面帶疑惑之色,緩緩道:“究竟是何等要事,竟需這般興師動眾?難道不怕那位知道了多想?”
四王八公一脈乃太上皇舊臣,素為安朔帝所忌憚,今齊聚於此,訊息一旦傳入宮中,只怕安朔帝今夜又要輾轉反側,難以入眠了。
穆蒔神色未變,面容沉肅,朗聲道:“今時勢危如累卵,刻不容緩,縱是陛下會多想,亦無暇顧及了,此番召集諸位前來,實乃為牛世兄之事。”
眾人聽聞,皆是一陣騷動,彼此交換著眼色,眼中滿是疑惑。
賈敬皺了皺眉頭,率先問道:“牛繼宗?他不是在大同鎮領兵嗎?出了何事?”
穆蒔神色凝重,長舒一口氣,緩緩道:“半月之前,遼東鎮已被女真族攻陷。”
“什麼?!”
“怎麼會?!前幾日不還有捷報傳回嗎?”
穆蒔此言一出,頓時激起驚濤駭浪,眾人議論紛紛。
穆蒔見眾人目光皆聚焦於自己,遂將其中緣由徐徐道來:“今歲氣候酷寒異常,女真族大肆調遣兵馬。
牛世兄奉命戍守城池,卻是艱難萬分,半月之前,終是力有不逮,遼東鎮不幸淪陷,牛世兄只得率部分人手棄城而逃。”
稍作停頓,他又接著說道,“關鍵在於,牛世兄認為女真族南下,不過是為了劫掠過冬物資,為免受陛下責罰,竟帶兵馬退至山海關前,打算等女真人掠奪完物資之後重新佔回遼東鎮。
為了不露出破綻,牛世兄便是將監軍、兵部的官員滅了口,找了擅模仿筆跡之人,寫了虛假捷報呈上,意圖瞞天過海。”
眾人聽聞,頓時炸開了鍋。
“這豈不是欺君之罪!”石光珠瞪大了眼睛,滿臉的不可置信。
“對朝廷官員下手,牛世兄糊塗啊!”陳瑞文氣得不得了,連連頓足。
“值此山海關危如累卵之際,女真若破關而入,社稷危矣!”侯孝康滿面愁容,憂心忡忡道。
穆蒔見場面一片紛擾,雙手緩緩抬起,虛虛按下,高聲安撫眾人:“諸位且請稍安勿躁!原本依牛世兄之謀,此計本是可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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