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敬微微一怔,神色間閃過一絲詫異與審視,緩緩打量著趙駒,彷彿要將眼前這個年輕人的心思洞悉透徹。
少頃,他輕嘆了一聲,語氣低沉而飽含感慨:“閣下如此年輕,便已官居高位,足見深受當今聖上賞識,日後仕途必將一帆風順,前程不可限量。”
趙駒神色泰然自若,唇角微微上揚,雖看似親和,卻隱隱透著冷峻之氣。
他向前邁出一步,剎那間,周身氣勢陡然轉變,一股無形的壓迫感洶湧襲來。
他目光炯炯,直視賈敬,言辭沉穩且篤定:“賈殿主,承蒙您看重,趙某便開門見山。
如今寧國府與在下之間生有齷齪,依您之見,應當如何妥善處置?”
賈敬神色驟然一凜,原本平和的面容瞬間被陰霾所籠罩,沉聲道:“吾入玄真觀前,曾多次明令約束家中子弟,告誡他們切勿在外惹是生非,此事是否存在誤會?”
趙駒嘴角微微上揚,浮現出一抹難以察覺的淡笑,眼底卻冷若寒潭,毫無溫度,恰似千年不化的玄冰。
“據聞,寧國府賈蓉新婚之際,洞房花燭良辰,竟被其父以過早行房有礙身體為由,強行拘禁於他處。
此等行徑,著實離奇。”
趙駒稍作停頓,目光緊緊鎖定賈敬,似在審視對方的反應,“更為蹊蹺的是,當晚,賈蓉之父對兒媳表現出超乎尋常的關切,親自前往新房,悉心照料,其殷勤之態,實在令人費解。”
賈敬聞此言語,嘴角瞬間抽緊,袖中雙手不自覺地攥緊,極力壓抑著內心的激憤,聲音微微顫抖:“此等事宜,與閣下何干?”
趙駒緊緊盯著賈敬,語氣強硬且不容置疑:“恰逢在下內室缺一位姨娘,我觀那秦家之女頗為相宜。”
這番話恰似一記重錘,在賈敬耳畔轟然作響。
他面色頓時漲得通紅,雙目圓睜,臉上滿是不可置信的神情,厲聲道:“你怎可出此狂悖之言!賈秦氏乃我賈家兒媳,豈容你如此褻瀆!
覬覦他人之妻,此等行徑,有違君子之道!”
趙駒發出一聲短促輕笑,笑聲中滿是譏誚與輕蔑,“賈殿主,還請您稍安勿躁,莫要急於指責在下。
賈珍對自家兒媳心懷不軌,於其新婚之夜拘禁兒子,自己卻對兒媳百般殷勤,此等行徑,嚴重違揹人倫常理,成何體統?
相較之下,我之所為,實在是不值一提!”
賈敬面色瞬間變得極為難看,身軀不禁微微顫抖。
他漲紅了臉,抬手指向趙駒,怒不可遏道:“休要在此信口胡謅,詆譭我賈家聲譽!
此等醜聞,定是有人蓄意編造,惡意中傷!”
趙駒卻不慌不忙,嘴角掛著一抹戲謔笑意,悠悠說道:“賈殿主,您先莫要動怒。
實不相瞞,秦氏已被我接出寧國府,此刻就在隔壁三清觀。
要不我派人將她請來,當面對質,讓她親口講述賈珍的所作所為?”
賈敬聞言,身體瞬間一僵,臉上一陣白一陣紅,隨後沉聲道:“此事乃寧國府家事,我自會妥善處置。
還望閣下高抬貴手,將賈秦氏送回寧國府,方才所提及之事,還請莫要再提!”
趙駒冷笑一聲,眼中閃過一絲寒芒,“賈殿主,可曾聽聞城外悍匪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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