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敬聞言,一時被這突兀的話題弄得茫然不解,面露疑惑,望向趙駒。
趙駒穩步緩行,語氣平靜地說道:“在下奉陛下敕令,負責剿匪事務。
於匪巢查獲數封密信,經仔細查驗與深入分析,信中內容關聯重大,竟牽扯寧國府賈珍與悍匪暗中勾結、互通款曲之嫌。”
“荒謬!此乃惡意汙衊!”
賈敬聽聞,神色大變,深吸一口氣,怒形於色,雙手下意識緊握成拳,指節因用力而泛白。
趙駒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這重要嗎?如今陛下對你們四王八公一脈,早已心存不滿。”
賈敬神色凝重,沉默良久,額間青筋隱現,極力壓抑內心的憤怒,沉聲道:“寧榮二府自太祖開國之時便忠心效力,後又竭誠追隨太上皇,與皇室淵源深厚,情誼綿長。
至於這悍匪之事,定是賈珍這忤逆之子私自妄為,全系其個人行徑,與府中其他人等毫無關聯!”
趙駒嗤笑一聲,“賈殿主,依在下之見,竭力維護賈蓉這般平庸之輩,實無多少實際意義。
連自己的妻子都無法護佑周全,又怎能指望他肩負起守護寧國府的重任?”
賈敬怒目圓睜,胸膛劇烈起伏,咬著牙,一字一頓地說道:“好,好得很!
既然如此,這寧國府的門楣,不要也罷!總好過被人強奪賈家婦!”
趙駒聞言,面色一沉,臉上浮現出一抹陰鷙之色,旋即猛地揮拳重重砸向身前丹爐,只聽“砰”的一聲巨響,丹爐轟然倒地,爐中火星飛濺。
“賈敬,莫要不識好歹!
我費盡周折,所求不過是讓寧國府促成秦氏與賈蓉和離,以便她能光明正大地入我府邸。
不然的話,我大可以把秦家女藏在府裡,一輩子不讓她出門,你又能奈我何?
別拿自家子孫後代開玩笑!”
賈敬聽聞此言,頓覺如遭雷擊,全身力氣仿若被瞬間抽離,身形踉蹌,緩緩坐回椅上,眼神空洞而絕望。
他望著趙駒,聲音沙啞地問道:“你究竟意欲何為?”
趙駒緩緩收回手,面無表情地說道:“我方才已然說得十分明白,只要你令秦氏與賈蓉和離,此事便可就此作罷!”
賈敬深吸一口氣,神色凝重,目光中透著毅然決然,沉聲道:“好,我答應你,待我回府,便即刻安排秦氏與賈蓉和離。
但趙駒,望你見好就收,倘若日後你再對寧國府肆意刁難,即便寧國府面臨後繼無人之絕境,我寧國府上下也定當與你拼個魚死網破!”
趙駒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輕笑,漫不經心地擺了擺手,說道:“你儘可放心,只要寧國府謹守本分,不來招惹於我,我自然不會無端生事。”
賈敬站起身來,眼中滿是嫌惡,看向趙駒,語氣冰冷地說道:“你速速離去,此處不歡迎你。”
趙駒並未動怒,朗笑一聲,轉身大步踏出清風殿,片刻後,聲音悠悠傳來:“賈殿主還是儘早回府為好,否則,在下可說不準能做出什麼事來。”
賈敬凝視著他離去的背影,雙拳緊握,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心中恨意翻湧,怒火中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