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陳建華將眾人送出門外,特意留下了虎子和二牛在院子裡。
他輕手輕腳地哄睡了孩子,然後走出屋子,眼神深邃地看向虎子和二牛。
“虎子,我被抓進去的那段時間,你們有沒有聽到什麼風聲,或者猜到是什麼人舉報我投機倒把?”
陳建華的聲音低沉而有力。
二牛一聽這話,臉上頓時湧起一股憤怒:
“還能是誰,不就是朝頭村的那個麻子王,王偉強嘛!”
虎子腦子靈活,他皺著眉頭,眼神中閃過一絲謹慎:
“華哥,村裡隱隱流傳著是麻子王舉報的你。而且,你在裡面的那段時間,我去朝頭村打聽過,確實是他乾的!”
“朝頭村……王麻子……王偉強?”
陳建華咀嚼著這個名字,嘴角勾起一抹冰冷刺骨的弧度。
他的記憶裡,那個一臉麻子、眼神總帶著陰鷙嫉妒的朝頭村上一任守山人。
每次他收藥材回來,總能撞見王麻子那淬了毒似的眼神,酸溜溜地說些‘陳混子走了狗屎運’之類的怪話。
“原來如此!”
陳建華心中暗自冷笑,一股暴戾的殺意如同毒藤般瞬間纏繞上他的心頭,
“是眼紅我賺了錢,日子過好了,就使出這種下三濫的手段,想把我往死裡整!這仇,結死了!”
他嘴角微揚,語氣冷漠:“朝頭村的其他人知道這件事嗎?”
虎子憤怒地說:“當然知道,這事情本就是朝頭村村民傳出來的!”
他頓了頓,又好奇地問:“華哥,你打算怎麼做?要不要想辦法搞死他!”
陳建華雖然也想要搞死對方,但他知道這件事不能急。
他搖了搖頭,眼神中閃過一絲冷厲:
“我們不能直接動手,不然出了人命,會很麻煩。”
二牛聽到這話,瞬間著急起來:
“難道我們就這麼放過他了?”
“放過他?怎麼可能?”
陳建華眼中充滿殺意,冷冷地說:
“這件事情,你們別參與,我自己來想辦法。”
“華哥,你打算怎麼做?”
虎子好奇地問。
陳建華冷笑一聲,語氣中充滿殺意:
“我想辦法將他引進山,要是他死在山裡,那就怪不得我了!”
接下來的幾天,陳建華表面上恢復了平靜,甚至比以往更加勤勉地幫襯鄰里。
採購員的身份讓他說話做事都多了幾分分量,但他那雙深邃的眼睛裡,卻時常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算計和冰冷。
他有意無意地讓虎子和二牛放出風聲,說發現後山深處的十萬大山邊緣,有一片長勢極好的野生天麻,年份足,品相頂呱呱。
只是那地方太險,尋常人不敢去。
這訊息就像長了翅膀一樣,精準地飛進了朝頭村麻子王的耳朵裡。
此時,朝頭村。
麻子王偉強正蹲在他那破敗院子的門檻上,吧嗒吧嗒抽著旱菸,臉色陰沉得能擰出水來。
陳建華不僅屁事沒有,還搖身一變成了吃公家飯的採購員!
這簡直比當眾扇他耳光還讓他難受!那嫉妒的毒火,燒得他五臟六腑都疼。
聽到陳建華髮現好天麻的訊息,他渾濁的小眼睛裡瞬間爆發出貪婪和怨毒交織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