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有德也不惱,說道:“俗話說軍有軍規,商有商道,這官場就是一個大染缸,你不服還不行,楊么啊楊么,你若是早點開竅,也不至於淪落到如此境地。”
“還不是將軍教導有方,終於讓楊某豁然開朗,再不必拘泥那些虛偽的聖人之道,人生得意之時,放縱一下又何妨,人不風流枉年少。”楊么搖搖晃晃的說著,有些把控不住自己了,對抱在懷裡的女子上下其手。
吳有德見狀詭異的笑了笑,揮揮手,讓幾個女子出去了,楊么往臥榻上一躺,端起酒壺,大大的痛飲了一口,說道:“將軍,這酒也就是一般般,和我當年喝的那些酒,可是有天壤之別的。”
“這個肯定是的,想當年我是病急亂投醫,一心想要謀得個一官半職的,不也是投到你家門下,若不是表妹給我出主意,讓我投到童大人麾下,透過童大人,才有今日的官場地位,你別看我只是一個五品的武將,可是我與張邦昌大人,與太子殿下,交接深著呢,官場的學問,可不是你楊么喝喝酒,耍耍刀片這麼簡單的,你若是把我這話想通了,當年就不會拒絕我家表妹了。”
楊么若有所思,好像對吳有德的這些話有些理解了,搖頭晃腦的說道:“年少不懂事,懂事不少年啊!”
吳有德拍著他的肩頭,意味深長的說道:“你只要跟著我,保證你立功封侯!”
說完,不知道他在哪裡扭動了什麼機關,靠牆的一面櫃子竟然移動開來,雙手一推,竟是一處暗門。
吳有德拉著楊么走了進去,衣櫃和暗門自動合上,裡面竟然又是另外一個房間,四面無窗,燈火輝煌下,堆滿了金銀珠寶,琳琅滿目。大金錠,大銀錠,每一個都有四五十兩,堆得像座小山,珍珠瑪瑙夜明珠,成箱成箱的擺放,散發著誘人的光亮。書畫紙卷,一大捆一大捆的摞在那裡,有些紙張,顯然已經是年代久遠。
楊么真沒想到,吳有德竟然有這樣一個偌大的藏寶庫,可以用富可敵國來形容。
“怎麼樣,楊兄,我這裡寶物不比皇宮差,昔日孟德設立摸金校尉,專門尋寶,我夾在契丹和金國人之間,沒有足夠金銀,哪能擺平這些虎視眈眈的傢伙,所以,我也組織了一些摸金校尉,給我到處尋寶,沒想到,一下子,就積壓了這些財富,讓我整日為如何把這些金銀花出去發愁。”吳有德指著滿屋得金銀財寶,得意得說道:“你若喜歡,儘管挑中意的拿,平時要是缺個萬兒八千的銀兩,只管過來取就是了,告訴你,為兄的這些財富,也有你的份。”
他撿了一串較小的瑪瑙,遞給楊么,說道:“這次沒想到那個季大戶,家裡有那麼多的寶貝,被我狠狠的颳了一層皮,只是,扁至誠那個老鬼,什麼時候,找個機會,把他的金子銀子弄出來就好了。”
他拿起兩個足金的大金錠,塞給楊么,說道:“這個小意思,拿回去給您娘子做個髮釵。”
楊么估摸著每個金錠都得有五十兩,也不客氣,一把塞進懷中,說道:“將軍知道,我這些年過的都是清苦日子,有你這些玩意,也可以過上幾日逍遙快活日子。”
“這就對了!”吳有德不知道又在哪裡轉動機關,在一個牆角,露出了一個暗門,二人走了進去,過了幾道連廊,竟然又進到另一個房間。
“楊兄,你適才說我這裡沒有好酒,不妨就讓你開開眼。”吳有德指著一屋子的各種各樣的酒罈酒罐說道:“我這裡收集了天下各地的名酒,只要你願意,酒池肉林,也是簡單。”
“將軍,你可是把我的酒蟲勾起來了。”楊么說道。
吳有德開啟一罈酒,遞給他。
“好酒,這才是好酒!”楊么痛飲之後,大聲讚歎。
“這個酒可是揚州地方特意敬貢給當今皇上的酒,裡面浸泡著百年以上的老山參,還有虎骨,熊筋,麝香,每一樣配料,都是平素極少見到的,你能嚐到,也是你我之間的緣分。”
楊么聞言,捨不得放下,急忙又大喝了幾口。
“你這傢伙,怎麼如此貪心起來。”吳有德說道,又拿起另一罐酒遞給他,說道:“我這裡有的是上好的酒,讓你幾輩子都消受不了。”
楊么被他說得心頭髮癢,點著滿屋的瓶瓶罐罐說道:“那日我心情不好了,就來將軍這裡,關在這屋中,好好的享受一下天下美酒的滋味。”
吳有德又開啟了一扇門,二人進去之後,上了幾十級臺階,好像進入到了一個山洞裡面,吳有德在石壁上,扭動了一個機關,角落裡一道石門開啟,楊么一腳剛要跳進去,被吳有德一把拉住衣領,責罵到:“你這酒喝得太多了,不想要小命了,我這德莊,雖然不是銅牆鐵壁,但也是機關重重,一腳踏錯,就是死無全屍。”
楊么這才看清,石門後面是無底的深洞,不禁出了一頭的冷汗。
吳有德再次轉動機關,示意楊么進去,楊么這才抬腳邁步,剛才的無底山洞已經被石板遮蓋起來,腳踏上去,十分的堅實,一點感覺不到下面的深洞,楊么調侃道:“將軍,你不會這時轉動機關,讓我老楊墮入萬劫不復境地。”
吳有德哈哈大笑起來,得意洋洋的說道:“放心,你楊么自打進入吳某的德莊,早就是萬劫不復了。”
楊么心底一驚,腳下遲疑,不知他是何意,吳有德一推他後背,說道:“你既入我德莊,就不要再想著退路了,從此以後,你我兄弟一體同心,共享榮華富貴。”
隱隱約約的,山洞中傳來悅耳的絲竹吟唱之聲,讓人頗感意外,楊么沒想到這個表面上看似平淡無奇的德莊,裡面竟藏著許多的機關,再加上吳有德這個傢伙,老謀深算,不知道他打的是什麼算盤,不禁有點心底發虛,若再往前走,還不知道這個德莊究竟藏著什麼更大的秘密。
過了一些石階,竟然是一個燈火通明的房間,裡面檀香嫋嫋,四面粉色紗帳遮蔽,幾十位妙齡女子在其中,一個個薄紗裹體,酥胸搖晃,在絲竹聲中,輕歌曼舞,讓人眼花繚亂。
吳有德意味深長的說道:“扁至誠那個老鬼,以為把他媳婦送給我,就能查清我德莊的底細,他豈能知道,德莊另有一番天地,他若是能輕而易舉的就搞清楚了,我吳某人幾十年的官場,豈不是白混了。”
美女們踩著蓮步,舞動身姿,依次從他們面前走過,吳有德笑道:“楊兄,若有中意的,你便自行快活。”
言畢,他拉起兩個美女,消失在帳幔之中。
楊么感到十分的突兀,立在那裡,正不知如何應對,一美女毫無顧忌的過來,一把拉著他,眉宇之間,秋波盪漾,楊么也不再堅持,一把拉住美女,那美女莞而一笑,扶著他走入帳幔之中,引起了周邊其他美女的一片嬉笑之聲。
他們進入一個佈滿鮮花的房間,四壁俱是用絲綢貼了牆壁,地上鋪著軟綿綿的厚實羊毛氈,腳踩在上面,猶如踩在雲朵之上,女子將他放倒在床上,朱唇輕啟,吹氣如蘭的說道:“大人,小女子紅玉伺候您。”
“再給我一壺好酒。”楊么吩咐道。
“大人,您想要唐朝年間的酒漿,還是本朝的貢酒?”紅玉的每一句話都像鶯鶯燕語,輕脆溫柔,讓楊么心底發癢,他急忙藉著話題,以至於自己不會心猿意馬,問道:“怎麼個說法?”
“當年大齊皇帝黃巢攻入長安,在長安城內燒殺劫掠,收羅了無數的金銀財寶,奇珍異玩,還有美酒佳餚,綾羅綢緞,在他敗退之時,把這些財富都帶出了長安,到處掩埋,直至逃到泰山狼虎谷,被他的外甥林言所殺,鉅額財富也就下落不明,我家大人祖山是開山採石的營生,無意中發掘了一處大齊寶藏,裡面就有一些這樣的美酒”紅玉眉飛色舞的說道。
“如此甚好,正合我意。”
紅玉急忙出去取酒,楊么躺在床上,將四周細細的打量了一番,心道吳有德這個傢伙,真是會享受,這德莊裡面,無盡財富,彙集天下美酒佳餚,玉女嬌娘無數,任是鐵石心腸之人,也會被蝕骨銷魂,怪不得這傢伙左右逢源,還倡導那個什麼新派生活,換作他,真是無法想象德莊的奢侈生活。
“大人,可曾心急了?”紅玉一手舉著一壺酒,一手提著紗裙,露出一雙珍珠一般潔白的小腳,踩在羊毛氈上,讓人說不出的春心蕩漾,楊么忍俊不住,急切的一把將她拉過,一把將她身上的薄紗全部扯掉,將她攏在懷中,哈哈大笑起來。
紅玉一臉含羞,舉起酒壺,壺嘴對著自己的櫻桃小口,喝了一大口,竟貼上楊么的嘴唇,楊么一愣,稍後反應過來,竟也迎合著她。
一番雲雨過後,紅玉慵懶的趴在楊么的胸口,楊么撫摸著她滑如凝脂的後背,輕聲問道:“姑娘是哪裡人?”
紅玉一愣,未敢吭聲,楊么抬起手,在她的粉臉之上輕輕的點了一下,說道:“傻瓜,你不介紹一下,我稍後如何向吳將軍開口,將你帶回家去。”
“大人若真能將紅玉帶回家,紅玉願意做牛做馬伺候您!”紅玉激動的說道:“我是雲中城內李記綢緞莊家的女兒,離開家也有好些日子了,但是,在這莊中,大人千萬不能說到奴家的資訊,否則奴家性命不保。”
楊么笑笑道:“姑娘貌若天仙,楊某對你疼愛還來不及呢,哪會輕易害了你的性命,待會我就向吳大將軍提出來,讓他將你送給楊某,只是你現下不好好的在家待著,跑到這裡幹啥?。”
紅玉打了一個寒戰,四下瞄了一眼,過了好久,才爬到楊么的身上,貼著他的耳朵,低聲道:“奴家依稀記得,有一日晚間在樹下乘涼,突然一陣香風吹過,就神志不清,也不知道如何就在這裡了。”
楊么將她細細的腰肌摟得緊緊的,低聲問道:“來到這裡,你還記得哪些。”
紅玉搖搖頭,伸出細嫩的雙臂,環攏著楊么的脖子,嬌羞的說道:“楊大人真好,怪不得管家一再交代,要我們今日一定伺候好您,其它的奴家真的不記得了。”
楊么心中一驚,果然吳有德今日是有備而來,他突然翻身坐起,紅著臉對紅玉說道:“你且退下,給我再叫個姑娘過來”
紅玉不知他何意。
“老子又來了興致,你幫我再叫個姑娘進來。”
紅玉面色又變,嗔怪道:“大人是反悔了,還是嫌棄奴家了?”
楊么仰面朝天躺下,一推紅玉,說道:“老子現在當你是自己人了,不想再為難你,你不妨幫我再換個姑娘進來,楊某承諾的事情,姑娘放心,你且去收拾收拾行李,我一會就去找吳大將軍。”
紅玉無奈,只得披了輕紗,下了床出去。
楊么想想,不禁得意的開口大笑起來,對著屋子,突然扯開嗓子嚎叫道:“吳有德,把你漂亮的娘們都叫過來,讓你楊爺爺好好的快活一下!”
吳有德盯著紅玉,一臉的憤怒,高聲斥責道:“大膽賤人,竟敢胡言亂語。”
紅玉嚇得花容失色,連連搖頭,哭泣道:“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奴家真的沒有講什麼?”
吳有德眼露殺機,咬牙切齒的說道:“你若是敢亂講,老子將你剁碎了喂狼!”
紅玉嚇得淚水長流,哀求道:“大人,奴家真的不敢胡言亂語。”
“那你們私下耳語了什麼?”
紅玉顫抖著說道:“楊大人說他真稀罕奴家的身體,還說一會就找大人。”
“他還敢找本將?”
紅玉哆哆嗦嗦的說道:“楊大人說要讓大人將奴家送給他,將奴家帶回家去,別院養著。”
吳有德緊緊的盯著紅玉,良久,才說道:“此話當真!”
“大人若是不放心,可以去和楊大人對質,是真是假,一問便知。”
吳有德來回踱著方步,思考了良久,突然皮笑肉不笑的對紅玉說道:“你真想跟楊么回去?”
紅玉剛剛點頭,一看陰森森的目光,急忙又搖搖頭,說道:“全憑大人做主。”
吳有德一揮手,進來兩名壯丁,一人一把將紅玉雙臂按住,一人端著一隻酒壺,撐開她的嘴,任由紅玉如何掙扎,猛地灌將起來。
紅玉痛苦的抓饒著喉嚨,發出一聲聲悽慘的嘶啞的悲鳴,原來,這二人給她灌下了慘烈無比的啞藥,將她的喉嚨毒害了。
看著紅玉痛苦的在地上掙扎,吳有德得意的仰天大笑起來,說道:“現在我也不怕你再胡言亂語了,去告訴這些賤貨,誰再敢多嘴多舌,這個就是樣子!”
他一把抓起紅玉的頭髮,厲聲說道:“你只需好好的伺候楊么,如若敢再有什麼非分之想,本將就將你全家都滅了!”
紅玉恐怖的看著他,雙眼流淚,只能磕頭如搗蒜的哀求他。
吳有德哈哈笑道:“楊么啊楊么,你也不過如此,終究逃不過吳某的溫柔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