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血青鋒記

第29章 三變先生

“你堂堂的夏大俠,都尉大人,難道還有什麼事情讓你為難的?”林語葇調侃道。

“世事難測,斯人難度。”夏青鋒幽幽的說道。

林語葇轉過臉去,夜色中,她的臉頰上有一點點淚痕。

夜已深,幾聲悽慘的夜梟鳴叫,劃過夜空,不禁讓人毛骨悚然,譙樓上,更夫打過三更,有點心虛的縮了縮脖子,便鑽到一個角落睡覺去了。深沉的夜色中一個黑影從原野中飛奔而來,幾個起落,迅捷的越過城牆,沒有絲毫停頓,就消失在鱗次櫛比的街道。

在城西有一座別緻的院落,這裡是知縣周成良的別院,今天送走欽差,晚上給小妾做完生日,整個府上的人都搞得筋疲力盡,值更的僕人們蜷縮在牆角,早就進入了夢鄉,只有廊簷下的燈籠在夜風中微微晃動,散發出暗淡的光亮。

一隊巡邏的家丁懶散的走在院中,見沒有什麼狀況發生,也很快的找地方去偷懶了,別院一下子更加寂靜。

這時,一個身材瘦削的蒙面黑衣人輕盈的躍上院牆,四下打量了一番,見別院中靜悄悄的,就飛身一躍,像個紙鳶一般,輕輕的飄到一座屋頂上,這裡是周成良平時讀書喝茶的西廂房,裝修簡陋,沒有什麼設施,晚間就沒什麼人在這裡,他撿起一片瓦片,丟在地上,響起一聲瓦片碎落的脆響,兩個巡更的家丁提著燈籠,從角落裡出來,四下巡查了一遍,見沒有什麼異常,以為是野貓在屋頂攀爬,踩掉了屋上的瓦片,就嘟嘟嚷嚷的找地方睡覺了。

過了好長一段時間,院子又再度沉寂,蒙面黑衣人再次出現在屋頂上,輕飄飄的落到院子裡面,徑直開啟了西廂房的門,輕車熟路的進入到裡間,掀起牆上的一付畫,扭動那裡的機關,靠牆的櫃子緩緩的向兩邊移動,露出了一扇隱蔽的暗門。

蒙面黑衣人推了推暗門,又拉動暗門,但暗門依然一點反應都沒有,他突然警醒,急忙向門口移動,欲急速離開這裡。

突然之間,從院子的隱蔽角落衝出許多家丁和衙役,一下子把西廂房圍得水洩不通。

火把點起,只見知縣周成良一身紫色的大氅,站在院子中,指著黑衣蒙面人,得意洋洋的說道:“大膽毛賊,今日看你往哪裡逃!”

蒙面人站在院子裡面,看著這些家丁和衙役,絲毫也沒有放在心上,仰天大笑道:“貪官,就憑你們這些三腳貓的貨色,也能阻擋了我!”

周成良十分氣憤,責問道:“你是如何知道老夫的藏銀之地?”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就你那點伎倆,也能瞞得了我,告訴你,今天發放賑災銀兩的欽差一離開。我就知道,你這貪官就要急不可耐的把貪下的銀子運到這裡來,這麼多年來,哪一次你不是這樣操作的。”黑衣人笑道:“你這貪得無厭的傢伙,這些年貪了多少民脂民膏,搞得民不聊生。”

周成良氣得臉色發紫,責問道:“這些年你從老夫這裡偷了多少銀子?”

蒙面人笑道:“周大人貪墨無數,在下不過是借花獻佛,拿你的一點銀子,救濟四鄉八里的窮苦百姓罷了。”

“你盜竊朝廷賑災銀兩,就不怕官府王法?”

“周大人切莫忘了,朝廷的銀子不在官府的府庫之中,為什麼都到了你的私宅,你敢向天下人明示嗎?”黑衣人反問道,周成良一時語塞,轉而問道:“這些年你從老夫這裡拿了多少銀子,害得老夫整日提心吊膽,到處轉移,每次還是被你詭計得逞!”

黑衣人笑道:“周大人每次轉移銀子,車載馬拉的,以為天衣無縫,可是你忘記了,相州百姓的千千萬萬雙眼睛,天網恢恢,萬夫所指,你逃不了蒼天的懲罰!”

周成良陰險的笑道:“懲罰本官的人,還沒生出來,你先想想自己是如何的下場!今日我當將你這個蒙面大盜碎屍萬段,方解心頭之恨!”

黑衣人兩手一攤,自負的笑道:“就讓你的這些狗腿子一起上吧!”

周成良一揮手,那些家丁們頃刻間衝上前來,對黑衣人進行了圍攻。

黑衣人武功不弱,身形敏捷,一進一退之間,就將這些家丁打了個落花流水,倒了一地,疼痛的吶喊聲,此起彼伏,不絕於耳。周成良氣得臉色發綠,跺腳罵道:“都是一群不中用的廢物,白白浪費了本官的糧食!”

“狗官,你魚肉百姓,我早就不該留你性命!”黑衣人氣得飛身而起,一掌就打向周成良。

周成良急忙逃避,從兩邊院牆後,衝出一群人,一個個身著紅衣,手持大刀,膀大腰圓,凶神惡煞一般,領頭的竟然是魏老大,這些都是一貫道的教眾,一下子就將黑衣人圍在當中。

“殺了這個蒙面大盜,絕不能留活口!”周成良咬牙切齒的吩咐道:“老夫精心設計的陷阱,豈能讓他逃掉”。

一貫道的人揮舞著大刀,圍著黑衣人痛下殺手,魏老大估計白天吃了虧,不再狂妄,一招一式當中,動作遲緩,沒有了太多的殺氣,而黑衣人身形靈動,避開面前的刀鋒,抬起一腳,將一貫道的一人踢飛出去,重重的跌落在花壇之上,可惜了一盆鮮花。

周成良氣得跺腳,一揮手,一群衙役手執弓箭,從黑暗處衝出來,將整個院落圍得水洩不通,他仰天大笑道:“狗賊,你欺負本官無知,屢次盜我庫銀,今天本官擺下天羅地網,一定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貪官,今日在下無非一死,可惜沒有把你貪墨的所有銀子,都用之於民,實在是一大憾事!”蒙面人一邊抵擋圍攻,一邊高聲說道。

“你究竟是何人,如此處心積慮的與本官作對!”周成良厲聲問道。

“狗官,你不管我是什麼人,只要你伸出貪腐之手,天下人皆可以與你為敵,取爾項上人頭!”蒙面人一腳踢飛一個衙役,奪過了刀,飛身向周成良撲過來。

周成良嚇了一跳,急忙向後躲避,左右兩個衙役出掌一擊,強大的內力將蒙面人打翻在地。

“你們是少林寺的人?”蒙面人指著兩個衙役問道。

兩個衙役不語,身子往後一退,幾個手持弓箭的衙役走上前來,彎弓搭箭,對準著門面人。

“給我殺了這個蒙面大盜!”周成良一揮手,弓箭手們紛紛射出弓箭,蒙面人激忙揮舞手中刀,將弓箭一一打落。

“殺,這個蒙面大盜,這些年害得本官寢食難安,今天正好做個了結,老夫絕不允許讓他看到明天的太陽!”周成良咬牙切齒,恨意難平。

弓箭手羽箭頻出,黑衣人仗著手中大刀,飛快的抵擋和躲避,但還是在腿上中了一箭,一下子跌倒在地。

“老夫這就送你上西天,蒙面大盜,咱們鬥了這些年,終究還是老夫贏在最後!”周成良見狀,得意忘形,陰險的大笑起來,一把搶過一個硬弓,彎弓搭箭,對著黑衣人就是一箭射出,罵道:“狗賊,去死吧!”

黑衣人估計難逃此劫難,大義凜然的橫刀揚眉,絲毫不懼。

魏老大飛身上前,抬手揚刀,竟將這一箭擊落,救了蒙面人。

“魏老大,你在幹什麼?”周成良有些不相信,手搭弓箭,睜大著眼睛,怒氣衝衝的對著魏老大吼道。

魏老大擋在黑衣人的身前,大刀橫舉,一字一頓說道:“這些年魏某替你幹了不少昧著良心的事情,細想起來,愧對鄉親,愧對先人,今日不忍你奸計得逞,殺害好人!”

“你們一貫道,吃我的,花我的,最後還是吃裡爬外,出賣本官,要是沒有本官的庇護,你們一貫道什麼也不是!”周成良氣憤至極,面目猙獰。

“狗官,這些年魏某雖然與你沆瀣一氣,做了不少對不起鄉親們的事情,但魏某良心未泯,每每想到昔日貧困情景,便更加痛恨你們這些狗官,期待著有朝一日,能夠取你項上人頭,還百姓們青天白日!”魏老大斬釘截鐵的說道。

“忘恩負義的小人,說的言辭鑿鑿的,你們一貫道,就是老夫養的一隻狗,今日老夫就先送你上西天!”周成良話未說完,一箭已經射出,正中魏老大胸口。

蒙面人驚呼一聲,衝上去一把抱住他,驚呼道:“魏老大,你何必如此?”

“秦兄,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些年,魏某一直尋找的蒙面大盜,就是你吧。”魏老大雖然痛苦,卻面露微笑。

蒙面人痛苦的點了點頭,摘下遮面的黑布巾,竟是丐幫的秦有財,說道:“魏兄,這些年你與貪官周旋,不變氣節,秦某佩服!”

“今天我在山上有意提醒秦兄了,周大人今晚有宴席,請大家喝酒,我想你若是明白了,便可以躲過劫難,可惜,你沒有引起注意,還是前來落入狗官的圈套,魏某也只能捨命救你了!”魏老大吐詞艱難的說道。

在場的人都大吃一驚,尤其是周成良,沒想到自己苦心拉攏的一貫道,竟然在暗中資助蒙面大盜,裡應外合,氣得揮舞雙手,叫囂道:“殺,給我都殺了他們!”

隨著一排弓箭射出,一貫道的人一下子倒下去不少。“這些年我假意替狗官辦事,處處留意給你解圍,今天也算是個了結了。”

秦有財用力將魏老大胸口的羽箭拔出,用布巾簡單的紮起,說道:“我這就帶你離開這個虎狼之窩!”

言畢,用力將魏老大背起,以刀杵地,高聲喝道:“一貫道的兄弟們,跟著我離開這個是非不分的藏地方,咱們還是做回清清白白的人!”

魏老大面如金紙,嘴角鮮血溢位,但依然高高的舉起了拳頭,一貫道的人見了,立刻圍攏過來,高聲說道:“跟著老大,殺了貪官!”

周成良沒想到,蒙面大盜竟然是那個經常蹲在屋簷下乞丐,難怪自己每次轉移銀子,都被人知道,此刻,他氣瘋了,用力射出一箭,高聲喝道:“殺,殺死這幫強盜,一個不留!”

一箭正好射中秦有財的小腿上,他身子一軟,險些跌倒,但然就咬牙站著。

“秦兄,放下我,帶著兄弟們快些逃命!”魏老大有氣無力的說道。

“兄弟同命,秦某不會為了自身安危,而丟下你不管,大不了,咱們兄弟今天都交代在貪官這裡了!”秦有財斬釘截鐵的說道。

“不要因我連累了你,你還是快些離開吧!”魏老大拍了拍秦有財的肩頭,說道:“魏某這些年幫著狗官,做了一些違背良心的事情,死有餘辜,不能讓你因我而死在這裡。”

“不能與你同日而生,卻能與你同日赴死,你我兄弟,為正理道義而死,秦某死而無憾!”秦有財索性扔了大刀,雙手緊緊的攏住魏老大。

“這幫強盜,私闖官府,盜竊朝廷賑災銀子,格殺勿論!”周成良手搭弓箭,再次咆哮,衙役們聽到命令,紛紛射箭,一貫道的人護著秦有財,用手中大刀和工具,撥打羽箭。

夏青鋒抓了一把石子,對著空中的羽箭,用力丟擲,將一片羽箭攔截了下來,再發出一片石子,在一片痛苦慘叫中,一些衙役被石子打中,立刻疼痛不已,扔了弓箭,倒地嚎叫起來。

周成良大吃一驚。

夏青鋒用外衣遮住了頭和臉,只露出眼睛,慢慢的從屋頂飄身而下,擋在了一貫道眾人面前,一指周成良罵道:“貪贓枉法的狗官,如此草菅人命,就不怕煌煌天遣!”

“你是什麼人?”周成良心虛的問道。

“你身為朝廷命官,貪贓枉法,盤剝百姓,天下人人得而誅之,今日我就冒天下之大不韙,以民殺官,看你這個貪官又如何!”夏青鋒說完,身形飛起,朝著周成良就是一掌。

周成良腳步慌忙的避開,但身後突然冒出一個衙役,高高躍起,一拳高舉,竟迎著掌風,轟然一聲,強勁的內力四散開來,將周邊的人都震動的搖晃不已。

“好功夫!”那名衙役單腳落地,身形一轉,雙拳在胸前變動,一聲高呼,中氣十足。

“大師好功夫!”夏青鋒一擺衣袖,朗聲說道,因為此時不便洩露身份,故而伸手將頭上的衣衫拉的更加嚴實一些。

“廢話,這裡都是官府衙役,哪裡的大師,閣下一定是認錯人了!”那名衙役說道,兩道長眉,十分的顯眼。

夏青鋒仰頭笑道:“確實如此,沒想到周大人的縣衙竟有如此高手,在下不妨就請教請教,閣下不如放手一搏,見個真章。”

“聽聞近日江湖上風聲不小,我等身處官府,不便出手,不過今天閣下不顧江湖規矩,擾亂官府辦案,就由不得你張狂了!”長眉衙役一揮手,在他身後躍出六名衙役,手執木棒,目光如電,虎背熊腰,動作整齊劃一,顯然只是穿了衙役衣服的武林高手。

夏青鋒知道,當日周慧良曾有言,其叔父乃是少林羅漢堂首座,這些少林僧人,冒充衙役,給周成良出頭,保他平安,不足為奇,既然之前那人已經否認了少林的身份,就避開了許多江湖的麻煩,自己只管把這些人當作一般的衙役,大家無所顧忌,可以放手一搏,痛下殺手,便譏諷的笑道;“周大人不虧是貪墨高手,不知道花了多少金銀,才能請得如此多的武林高手來看家護院!“

那幾個衙役相互對視了一下,十分氣憤,長眉人說道:“休要胡言亂語,不管你是江湖哪路人物,儘管放馬過來!”

夏青鋒知道,此時大家都刻意的避開自己原有的身份,確實方便拼搏,而再無顧忌什麼門派名頭,儘管拿出各自的真本領即可,所以他身形一晃,腳尖一縱,身子如同一片落葉一般,輕飄飄的飛起,正是吳不為的踏雪尋梅的輕功,朝著長眉衙役,就是一掌,掌風凌厲,比剛才所用內力更強。

長眉衙役也不閃避,身形一擺,一拳挾裹尖銳的破空之聲,直奔夏青鋒的胸口而來,乃是少林正宗的羅漢伏虎拳中的黑虎掏心,夏青鋒喜形於色的說道:“好一個羅漢伏虎拳!”

二人各不相讓,一拳一掌硬生生的打在一起,各自都感受到了對方強勁的內力,好在夏青鋒的踏雪尋梅輕功好,遇到強勁的內力,身子輕盈的後翻,落在了一位手持木棒的衙役面前,他笑道:“在下一心討教大師的伏魔棍法!”

這衙役知道自己身份已經敗露,也不言語,揮起木棍,猶如一片烏雲,席捲而來,即便是現在當頭一盆冷水,也未必能夠潑過棍子的影子。

夏青鋒避過棍風,身形一晃到對方的身後,探手就取他後頸。

“好輕功!”這衙役高聲呵斥道,身子後仰,手中木棍直抵夏青鋒的眉心,夏青鋒急忙身形轉移,後漂數丈,衙役說道:“江湖傳聞吳不為的逃命輕功,堪稱江湖一絕,閣下今日輕功,形似枯葉,飄忽不定,大有異曲同工之妙!”

夏青鋒沒想到,這幾個少林和尚竟然看出自己的輕功源自吳不為,果然不一般,也怕給吳不為帶來不必要的麻煩,便假裝笑道:“什麼吳不為,什麼逃命輕功,在下一概不知,今日就知道,要將你們幾個打個落花流水。”

“你也不要狂妄至極,看我如何收你!”一人身材不高,矮矮胖胖的,大圓臉上都是肉,尤其下巴上,厚厚的肉都在脖子中間,像一道鐵箍,弄不好,一個閃失,就能要了他的小命,此刻,他已經被夏青鋒刺激得面紅耳赤,也顧忌不了什麼,話到人到,人未到,鷹爪功的凌厲殺氣就已經略過眼前,若不是他輕功好,估計躲不過這一記鷹爪功的偷襲。

“大力鷹爪功,不錯不錯!”夏青鋒毫無懼色,運起丹田之氣,貫於雙臂,掌風掃過,使得鷹爪功的衙役身形扭轉,鷹爪拉過他的手臂,手背,衣衫俱裂,但卻未能傷得一絲。

“閣下武功不錯,怪不得如此狂妄!”這衙役不服氣,一個凌空輕翻,雙手鷹爪猶如鷂子凌空,突然刺向夏青鋒的頭頂百會印堂等穴位。

“來的好!”夏青鋒身形下蹲,馬步扎穩,雙掌凌空一擊,強大的內力把這個衙役開啟,身子臨空翻越了幾下,堪堪落在一處花壇之上,面色驚慌,顯然剛才一掌的內力,讓他膽戰心驚,以夏青鋒的年紀輕輕,卻有這般深厚強大的內力,實屬罕見。

夏青鋒知道,自己是因為有了大蛇的精氣,才有這般的內力,想那大蛇,幾百年在深山之中,早已蓄積天地精氣,自己若是沒有這個奇緣,斷然不是這些高僧的對手。

“聽聞閣下武功高強,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在下不妨也領教一下閣下的高招!”另一人說道,身形一閃,已見他輕功之高,順手就是凌空兩掌,好似群山湧動,四面壓頂。

“管你什麼東西南北,今日我便一併接下,多有得罪,日後定當登門謝罪!”夏青鋒豪氣勃發,身形掌法連動,片刻之間,二人已經如電光火石一般,交接了數十招,那人十分氣憤,似乎以自己的武功修為,早就應該將面前這個名不見經傳的毛頭小子拿下才是,如此這般折騰,顯然讓他老臉丟盡。

“臭小子,能在般若掌下走上十個回合的人,江湖還不多見,你算一個!”那名僧人礙於身上的衙役裝扮,心中氣急,恨不得一招就將他打倒,瞅準夏青鋒一個空擋,身子凌空,雙掌同時打出,一掌面門印堂,一掌腹部丹田。

夏青鋒無法閃避,只得硬著頭皮硬生生的和他拼了雙掌,卻沒想到這僧人內力綿厚,經過這麼多時間的消耗,依然沒有絲毫的減弱,整個人一下子就被強大的內力震到,身子失控,斜斜的退後了數十步,才堪堪穩住,但胸中氣虛,五臟浮動,他急忙依照吳不為所授內功心法,急忙調勻呼吸,強壓身形,故作輕鬆的說道:“大師盛名之下,也不過如此!”

那名僧人惱羞成怒,一把扯下頭上的帽子,露出了光禿禿的腦袋,指著夏青鋒說道:“今日咱們就再來幾十回合,分個高下!”

周成良已經按捺不住,一把拉住和尚,說道:“不要和他們囉嗦,快點結束這幾條狗命!”

說罷,一揮手,守在四周的衙役軍士,急忙朝著三人射出羽箭。

夏青鋒心中暗自叫苦,以今日這個陣勢,自己一人還能自保,但要護著受傷的秦有財和魏老大,著實艱難。在躲避擊打之際,秦魏二人又中數箭,秦有財一把拔掉身上的羽箭,高聲喝道:“周成良你這個狗官,有本事衝著我來,這位兄臺與此事無關,你且放了他!”

周成良陰險的笑道:“你們誰也不想離開,老夫要讓你們血濺當場,再也不能興風作浪!”

“那也未必!”突然之間,屋頂上落下一個蒙面人,身形輕盈飄逸,站在了夏青鋒的前面,對著周成良說道:“狗官,今日權且留著你的項上人頭,來日我再來取!”

轉頭對夏青鋒說道:“後門有一架馬車,快些帶他們離開!”

言畢,雙手一揮,扔出幾個響雷,爆炸之後,整個院子籠罩在煙霧之中。

“少林的各位大師,不守空門清規戒律,為了一己私利,竟然插手貪官私事,今日在下不妨替菩薩教訓你們一下!”煙霧騰騰中,只聽得蒙面人高聲喝叫訓斥,不時傳來一聲又一聲的巴掌聲,還有和尚的叫罵聲,現場頓時一片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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