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底的西雅圖,暑氣尚未完全退散,但空氣中已經有了一絲屬於太平洋西北海岸特有的、帶著水汽的微涼。
這個時間的百老匯大道1701號,州立技術學院門口,此刻正上演著一場屬於開學季的喧囂。
車輛排成長龍,引擎聲嗡鳴、不耐煩的喇叭聲、家長殷切的叮囑、學生興奮的呼喊交織在一起。
張景就站在這片喧囂的中心,卻又彷彿置身事外。他像是雞群裡的鶴,帶著與周圍格格不入的生澀與迷茫。
目光掃過人群,視覺上的衝擊尤為強烈。
年輕的女孩們大膽地展示著青春活力,露臍裝勾勒出平坦或微有線條的腰腹,低胸領口下是健康飽滿的曲線,短褲短到幾乎與打底褲無異,晃動著修長或結實的大腿。
這些‘清涼’,對他這個剛從戈壁風沙中走出來的龍國青年來說,充滿熟悉而強烈的感官刺激。
下意識地緊了緊身上那件略顯土氣的T恤,張景眼神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侷促。
恰在這裡,一個身影主動闖入視野。
“Hi,doyouneedsomehelp?”
聲音清脆,帶著點隨性,張景側頭看,一個棕發披肩的女生從側面走來和他說話。
女生衣著十分火辣,緊身小背心搭配超短熱褲,露出大片曬成健康小麥色的肌膚。
妝容不算精緻,卻透著青春特有的張揚。
不妙的是,張景沒有聽懂女人說什麼。
這事沒辦法,張景是標準的龍國青年,天生不會英語,來西雅圖也才僅僅兩週。
兩週之前的兩年,他像一頭孤獨的駱駝,在廣袤的西疆戈壁灘上,面朝黃土背朝天,與風沙為伴,終日尋找鐵隕。
支撐他尋找鐵質隕石的是金手指,能看到兩米範圍內的金屬,地下的也能看見。
剛獲得異能時,張景滿懷掘金夢,在家鄉附近四處探尋,發現地下到處是金屬。
以為地下埋藏著古幣、金條或是稀有礦石。
然而,迎接他的往往是生鏽的鐵皮、廢棄的零件,或者是一文不值的流通硬幣。
為讓金手指發揮更大價值,於是他提起水桶,遠走他鄉,一頭扎進西疆那片保留原始風貌的廣袤荒漠。
那裡緯度高,人跡罕至,卻是隕石墜落的天然寶庫。
第一大、第二大隕鐵都曾在那裡被發現,散落的小隕石更是不計其數。
憑藉金手指,靠著不懈努力,張景在烈日風沙中挖到不少有價值的隕鐵,換取到一些積蓄。
雖不算一夜暴富,但也足以衣食無憂,還在戈壁小城裡交到個漂亮女朋友。
普通人家出生,沒有什麼大理想,本以為日子會這樣平靜地過下去,用戈壁的荒涼換取一份安穩。
萬萬沒想到,那個曾依偎在他身邊的姑娘,終究還是嫌棄他掙得‘不夠多’,轉身投入了一個開著豪車的闊少懷抱。
背叛如同西疆凜冽的寒風,瞬間吹熄張景心中殘存的暖意。
心灰意冷,一氣之下,登上離開西疆的火車,隨便找個陌生城市,住進一個廉價的小旅館。
在狹窄、充滿消毒水味道的房間裡,躺在不知多久沒擦的涼蓆上,望著斑駁的天花板,張景陷入深深的迷茫。
五歲時父母離異,各自組建家庭,視他為累贅的拖油瓶。
沒想到連女朋友也拋棄他。
幸運有爺爺,將他拉扯成人。
不幸的是,他在畢業之前,還沒來得及報答養育之恩,老人就在一個寒冷的冬天病逝。
鄉村,承載著童年的孤寂和爺爺的離世,早已回不去。
城市,於他而言,是冰冷的鋼筋水泥森林,找不到歸屬。
在旅館昏暗的燈光下,汙穢的涼蓆之上,經過一個多月的輾轉反側的夜晚,也是受到朋友的邀請,張景決定前往阿美利卡的西部城市——西雅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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