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辰指令清晰。
畫面快速切換。
4號早晨，樺城機場安檢通道。那個穿著灰色襯衣、戴著眼鏡的瘦高身影再次出現，透過安檢，時間顯示是早上8點15分。
陳明陽有完美的不在場證明。
他3號下午飛往樺城，4號一早就返回了十字港。
而死者，是4號在樺城遇害的。
“死者不是陳明陽。”
林嵐的聲音帶著一絲疲憊和更大的困惑。
“那他到底是誰？為什麼身上會有陳明陽的登機牌？”
江辰沒有立刻回答，他的目光依舊停留在監控螢幕上那個瘦高的身影上。
手指無意識地輕輕敲擊著桌面，發出細微的嗒嗒聲。
“回去調查。”
第二天是陳凌雲四十歲生日。
陳家租了個不大的酒店宴會廳。
擺了十幾桌，水晶燈折射著刺眼的光，桌上堆著精緻的菜餚。
賓客們推杯換盞，氣氛熱烈得有些虛假。
江辰和林嵐的到來像在滾油裡滴了冷水。
喧鬧聲瞬間低了下去，無數道目光聚焦過來，帶著探究和不安。
“二位警官，今天是我大姐的好日子，你們……”
陳明陽端著酒杯迎上來，臉上堆著刻意的笑容，但眼神閃爍，明顯帶著緊張和牴觸。
他身上酒氣濃重，腳步有些虛浮。
江辰的目光越過他，掃視全場。
很快鎖定了一個穿著深色襯衣、頭髮花白、坐在主桌陪客位置上的男人。
那是村主任，姓王。
江辰徑直走了過去，林嵐默契地跟在他身側，隔開了想要阻攔的陳明陽。
“王主任，打擾一下，借一步說話？”
江辰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不容拒絕的力度。
王主任有些愕然，看了看臉色難看的陳家姐弟。
還是跟著江辰走到了相對安靜的走廊角落。
“關於三年前陳明宇的車禍，”
江辰開門見山，沒有任何寒暄。
“當時的情況，您還記得多少？”
王主任嘆了口氣，推了推眼鏡。
“唉，明宇那孩子，可惜了…他一直在國外做生意，聽說賺了錢。”
“三年前，他小弟明軒在老家水庫淹死了，他趕回來奔喪，喪事辦完，他開車連夜趕回鄰省處理生意上的急事，結果就在高速上……車子失控撞了護欄，起火爆炸了。”
“燒得…唉，太慘了。”
“起火爆炸？確定是他本人？”
江辰追問。
“是他本人。”
王主任回憶著。
“高速監控拍到了他的車，也拍到了開車的人，雖然畫面有點糊，但衣服身形看著就是明宇。”
“後來找到的遺體…燒得不成樣子了，不過隨身證件都在，錢包、駕駛證、身份證…還有他老婆王淑怡，也去認了屍，說是他手腕上有塊表，是她送的，燒得變形了但還在。”
“警察後來也就按意外事故處理了。”
另一邊，林嵐也找到了正在角落裡發呆的陳明玉。
她端著一杯果汁，眼神有些放空。
林嵐在她旁邊坐下。
陳明玉回過神。
“聽王主任說，你們大哥以前在國外生意做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