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套著一件鮮黃色的卡通衛衣，背後印著一個誇張的笑臉圖案。
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格外刺眼。
秦笙把食材放在廚房裡，徑直走向冰箱。
手指隨著節奏在冰箱門上敲打。
“不開不開我不開，媽媽沒回來...”
冰箱裡整齊的排列著幾個保鮮盒，裡邊裝的全都是肉。
他取出最上邊的，放在案板上。
嘴角不自覺地上揚，從刀架上選了一把最鋒利的刀。
“今天要給媽媽做烤串。”
秦笙自言自語道，刀尖在燈光下閃著冷光。
保鮮盒裡的肉塊顏色暗紅。
他小心翼翼地切成長條，然後穿在竹籤上。
“七根竹籤，七塊肉。”
秦笙數得很仔細。
秦笙穿肉時，林嵐看清了他的側臉。
顴骨高高凸起，蒼白的面板緊貼著顴骨，眼窩深陷，濃重的黑眼圈在蒼白的臉上格外明顯。
乾裂的嘴唇，嘴巴機械的開合。
“睡吧，睡吧，我親愛的寶貝...”
秦笙突然換了首歌，聲音輕柔得像是怕吵醒誰。
刻意模仿著兒歌的調子，每個音節都拖得很長。
他的手很穩，穿肉的動作確實是個熟練的老燒烤師傅。
“媽媽的手輕輕搖著你...”
林嵐透過縫隙，清楚看著秦笙的一舉一動。
她追查了很長時間的連環殺手，此刻就在五米外串著烤串。
“他在串肉。”
林嵐壓低聲音，身體已經準備衝出去。
“他就在那裡，我去抓他。”
林嵐手已經摸向了腰間的槍。
“別動。”
江辰的手按在她的肩膀上，力道不大但不容抗拒。
“再等等。”
林嵐想要反駁，但想起江辰之前的表現。
雖然荒謬，但總能準確預測連環殺手的下一步行動。
所以她決定相信江辰。
秦笙似乎完全沒注意到旁邊的動靜。
他串完最後一串，哼著歌走向燒烤架。
“媽媽最喜歡吃烤串了...”
秦笙自言自語，聲音裡帶著詭異的歡快。
“特別是這一塊...最嫩了...\"
烤肉的滋滋聲呈現出來。
秦笙專注地翻動著肉串。
時不時發出咯咯的笑聲。
十分鐘後，他滿意地點點頭。
從燒烤架上取下肉串。
接下來的場景讓林嵐瞪大了眼睛。
秦笙端著烤肉串，走向廚房一側的牆壁，他伸手在牆面上摸索。
突然，一塊看似普通的牆板無聲滑開，露出一個黑洞洞的入口。
秦笙的動作非常熟練。
那絕對不是臨時起意的藏匿處，而是精心設計的入口，邊緣都嚴絲合縫。
“密道...”
林嵐無聲地動了動嘴唇。
江辰湊到林夏耳邊。
“現在。”
江辰鬆開按住林嵐肩膀的手。
“制服他。”
“地下室有活著的受害者。”
林嵐點頭。
手指穩穩地握著槍，進入廚房，此時的暗門正在關閉。
兩人三步並作兩步衝過去。
在暗門完全閉合前擠了進去。
陳剛則留在外邊接應。
樓梯很窄，牆壁上貼著幼稚的卡通貼紙。
越往下走，空氣裡的氣味就越複雜。
烤肉香、消毒水、還有某種腐爛的味道...
秦笙歌聲從下面傳來。
“...世上只有媽媽好...有媽的孩子像塊寶....”
“媽媽，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