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辰沒有理會任何人，徑直走向旁邊幾個努力維持秩序的民警。
他展開手裡那張畫像。
那個模糊了面孔、只突出巨大卡通兔子衛衣的側寫圖。
“見過穿這種衣服的人嗎？”
江辰聲音很輕，但眼神銳利的掃過幾個民警的臉。
“特別顯眼。”
其中一個年紀稍輕的民警，臉上帶著被記者衝擊後的煩躁。
目光落在畫像上那佔據核心位置的巨大兔子圖案時，眉頭猛地一皺。
隨即像是想起了什麼，脫口而出。
“哎？這個兔子…好像…好像有點印象！”
他皺著眉，努力回憶著。
手指下意識指向幼兒園大門斜對面，相對冷清些的巷子口。
“就那邊！巷子口晚上有個擺攤賣燒烤的！好像…好像就穿了件帶大圖案的衛衣！”
“具體是不是兔子記不清了，但那圖案特別大，挺扎眼的！收攤的時候推個小車，帽子也壓得低低的……”
“對了，連他的燒烤車上都貼滿了卡通貼紙，跟個小孩似的。”
民警一邊思考著一邊說著。
“什麼？！”
林嵐很是驚訝。
她猛地轉頭看向江辰，又看向那個民警。
眼神裡充滿了難以置信。
那鬼畫符…竟然真的對上了？！這怎麼可能？！
線索！這是幾天來唯一指向明確、觸手可及的線索！
林嵐盯著江辰手中的畫像，眉頭越皺越緊。
這畫像潦草得近乎抽象，卻能準確捕捉到特徵——這不科學。
“你確定？”
林嵐看向民警，再次開口確認。
“確定。”
民警堅定的點頭
林嵐轉頭看向江辰，江辰只是平靜地收起畫像。
過長的黑髮，半掩著這雙明亮的眼睛。
“我們去跟蹤。”
林嵐話還沒說完，腿就要邁出去了。
“讓警員去跟蹤人，我們有更重要的事。”
江辰搖了搖頭。
\"什麼事比抓兇手更重要？\"
江辰沒有回應，轉身便朝著馬路對面走去。
林嵐猶豫片刻，還是跟了上去。
她倒要看看這傢伙，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江辰已經走進了一家便利店。
林嵐進門時，江辰正用專注的眼神盯著便利店老闆。
詢問幾句後。
便利店老闆立刻眉開眼笑。
“哎呀，你說小秦啊？他家的羊肉串可正宗了，價格還便宜...\"
“他在這裡幹了多久了？”
江辰一臉淡然的開口。
“少說三四年了吧！風雨無阻。”
老闆仔細思考後回答。
“老闆，這燒烤老闆有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比如某些...執著的行為？”
江辰手指在櫃檯上輕輕敲擊。
便利店老闆推了推眼鏡。
“執著？”
“還真有。”
“他每晚九點四十準時收攤，雷打不動，好幾次後面還排著長隊，他也不管。\"
“有次幾個小年輕喝多了非要他再烤幾串，他直接把炭火都澆滅了。\"
林嵐發現江辰聽到這個細節時，瞳孔微微收縮，像發現了獵物的貓。
“強迫症吧。”
林嵐小聲對江辰說。
江辰沒回應，只是問。
“他攤位具體在哪？”
老闆朝街角努了努嘴。
“那邊，拐角過去就是。”
“不過這會兒他還沒出攤，得下午四點半以後。”
很快。
江辰跟林嵐來到所謂的燒烤攤位置
燒烤攤的位置比想象中更偏僻。
時間還早，夜市還沒開始。
空蕩蕩的街角只有幾片落葉打著旋。
林嵐環顧四周。
這個攤位位置很偏，不在夜市集中的區域。
她不明白為什麼會有人選擇，客流稀少的地方擺攤。
周圍連家像樣的店鋪都沒有，只有一堵灰撲撲的磚牆和幾個鏽跡斑斑的垃圾桶。
“怎麼會在這麼偏僻的地方擺攤？”
“明明往前不到一百米就是人潮，偏要窩在這角落裡。”
江辰沒有回答，他單膝跪地，手指輕輕劃過地面。
陽光照耀在江辰手上，蒼白的能看到淡青色血管。
林嵐這才注意到，這塊區域乾淨得反常。
沒有油漬，沒有炭灰，甚至連一根竹籤都找不到。
就像從來沒有人在這裡擺過攤一樣，沒有任何痕跡。
跟夜市集中區域的環境形成鮮明對比。
“他每天都會徹底清潔。”
“不只是表面清潔，是深度清潔。”
林嵐剛要開口，便發現江辰的目光越過了她，死死盯著她身後的某個點。
江辰瞳孔微微放大。
“他在看著我們。”
“後面有雙眼睛。”
江辰低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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