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指向單向玻璃,彷彿穿透玻璃,看到了外面的趙天斌。
“……跟那些開賓士的、有錢的男人勾勾搭搭!那些男人給她送錢,送包,她就笑得跟朵花似的!”
“我連她家的一口水都不配喝!我連她碰過的東西都捨不得扔!”
“我像個垃圾一樣被她利用!被她耍得團團轉!”
王浩猛的將戴著手銬的雙手砸在審訊桌上。
發出“哐當”一聲巨響,整個人像一頭困獸般嘶吼。
“憑什麼,憑什麼她就能這麼糟踐人,我那麼喜歡她!我把我能給的都給了!”
“她眼裡只有錢!只有那些臭男人!她就是個賤貨!爛貨!她該死!她活該!”
他的吼聲在狹小的審訊室裡迴盪。
甚至不用江辰跟林嵐兩個人過多的審問。
他便歇斯底里的全都吼了出來
“我得不到她……我得不到……”
他聲音陡然低了下去。
變成一種神經質的喃喃,臉上卻浮現出一個極端扭曲、病態的笑容。
“誰也別想得到!誰也別想!那些男人他們喜歡的不過是那張臉!那副身子!”
“我毀了它!我看她還怎麼勾引人!看那些男人還怎麼喜歡她!”
“哈哈哈,毀了……都毀了……”
王浩瘋狂地笑了起來,眼淚鼻涕糊了一臉,陷入了徹底的癲狂狀態。
審訊室裡只剩下王浩歇斯底里的狂笑和粗重的喘息聲。
林嵐胸口劇烈起伏,一怒意和難以言喻的噁心翻騰。
七年卑微的付出,扭曲成極致的佔有慾。
最終在“修燈泡”那晚敞開的領口下徹底崩壞。
得不到,就要徹底毀滅。
那張被刮花的臉,那滿身的刀痕...
江辰靜靜地看著狂笑不止的王浩。
眼神深不見底,只有純粹的、近乎冷酷的觀察。
“王浩!你是怎麼作案的?說清楚!”
林嵐深吸一口氣。
王浩的狂笑漸漸平息。
他眼神渙散,斷斷續續地交代。
“昨天,她直播前,給我打電話,說花瓶空了讓我送束花上去,要紅玫瑰,要新鮮的。”
王浩喘著粗氣。
“我買了,最好的紅玫瑰,我幫她拿了快遞,一起送上去。”
“她開了門,穿著那件黑裙子,直播穿的,真好看。”
江辰觀察著王浩,他的眼神陷入一種病態的迷離,隨即又被更深的恨意覆蓋。
“她就站在門口,讓我把花插好,把快遞放桌上,連門都不讓我進,就像打發一條狗!”
“我插花的時候,她接了個電話,是那個開賓士的!我聽見她笑了,笑得那麼……馬蚤!”
他猛地抬起頭,眼中的血絲爆裂。
“憑什麼?!憑什麼那些男人可以?!我就不行?”
“她該死!她活該!”
面對歇斯底里的王浩,江辰冷靜道。
“所以,你放下剪花的剪刀,衝過去從後面勒住了他的脖子?”
“就這麼殺了她。”
面對江辰這番話,王浩哈哈的笑了起來。
“沒錯,我衝過去從後面勒住了她的脖子,她好香,掙扎起來力氣不小。”
“指甲抓到了我的袖子……我的胳膊……”
他下意識地動了動被銬住的手臂。
“她很快就沒力氣了軟下去了……”
王浩的臉上浮現出病態一的興奮。
“你把她拖進臥室的時候他還沒有死,他還有力氣,是你一刀一刀的將他給殺死了。”
王浩直視江辰的眼睛,狠狠的點了點頭。
“我把她拖進臥室,她還有氣,看著我害怕了?哈哈!她也知道害怕了?!晚了!”
“我拿起剪刀,不是剪花的那把,是我自己帶來的,更鋒利……”
他伸出舌頭舔了舔乾裂的嘴唇。
“從她的臉開始,這張臉騙了多少人,勾了多少魂,我刮,我使勁刮,皮開肉綻……”
“真痛快啊,讓她勾引人!讓她看不起我!還有身上,那些男人不是喜歡嗎?”
“我毀了它!全毀了!一刀,一刀,又一刀……”
王浩沉浸在血腥的回憶裡。
身體因為激動而劇烈顫抖。
“血,到處都是,真熱乎。”
緊接著,他神經質地笑了起來。
“弄完了,你收拾了現場,你把剪刀,穿的工裝,手套,都裝進那個裝玫瑰來的硬紙箱裡。”
面對江辰這番話,王浩再次歇斯底里的笑了起。
“沒錯,那花,她也配?”
“呸!一起扔了,垃圾站,沒人看見,”
“我換了身乾淨工裝,把現場能擦的地方,都擦了一遍。”
林嵐聽著歇斯底里的這番話,看著眼前的王浩。
簡直就是個瘋子地地道道的瘋子
“特別是門把手,還有窗戶,你故意去碰了碰窗戶插銷,弄上死者的指紋,讓人以為兇手是從窗戶跑的。”
“然後把臥室門從裡面反鎖上,從外面輕輕關上門,走了,神不知鬼不覺。”
聽著江辰的分析,王浩突然湊近江辰問道。
“沒錯,我聰明吧,哈哈哈哈.....”
交代完畢,王浩像是耗盡了所有力氣,癱軟在椅子上。
眼神空洞地望著天花板。
“毀了,都毀了,我的花,我的,誰也別想,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