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水混著鼻涕眼淚流到下巴上，卻依舊瘋狂地宣洩
“我要讓她痛！讓她嚐嚐心被挖出來的滋味！”
“讓她一輩子活在痛苦裡！比死還難受！”
林嵐看著眼前的王天，簡直陷入到了癲狂之中。
“所以你就利用你媽？！讓她去下毒？！毒死她的孫子？！”
林嵐強忍著心頭的震怒，厲聲喝問。
“孫子？”
王天扭曲臉上露出極其惡毒的笑容，帶著一種報復的快意。
“她不知道！她只以為是河豚魚毒死的！”
“她恨張核，恨那個賤/人！她只想有人給她孫子償命！”
“我告訴她，那魚沒問題，是老天爺收人！她信了！”
“我給了她一包東西，說是補身體的鹽，讓她在做魚的時候放一點進去，她放了！”
“她親手放進了她孫子的碗裡！哈哈哈……”
瘋狂笑聲在冰冷的審訊室裡迴盪，令人毛骨悚然。
“我要那個賤/人，嚐嚐失去孩子的痛苦。”
說這句話的時候，王天狠狠咬了咬牙。
“藥呢？！”
林嵐的聲音冷得像冰。
“哪裡來的？！”
王天的笑聲戛然而止，像是被掐住了脖子。
他喘著粗氣，盯著林嵐，又掃過陰影裡的江辰。
“韓明，藥廠里弄的，白色的粉，他說像鹽，摻進去死得像河豚……”
林嵐不再看他，猛地站起身，對著通訊器冰冷下令。
“收網！抓捕韓明！”
“搜查王天、王菊香、韓明住所！固定所有證據！”
她最後看了一眼審訊椅上那個徹底崩潰、喃喃自語著“野種，償命”的男人。
林嵐轉身，走出審訊室，將身後的瘋狂和冰冷關在了門內。
警局走廊盡頭的窗戶敞開著，雖然颳著風，但也比裡面暖一點。
林嵐靠在窗框邊，混合著一種難以言說的沉重。
孩子驚恐痛苦的小臉。
王菊香得知真相後瞬間崩潰的哭嚎。
王天那扭曲瘋狂的“野種”嘶吼。
還有劉芳被帶走時失魂落魄的背影……一幕幕在腦海中翻騰。
“孩子……終究是最無辜的。”
林嵐低聲說。
身後傳來輕微的腳步聲。
江辰無聲地走到她旁邊。
“你是怎麼想到的？”
林嵐這才開口。
“從一開始，王菊香那看似‘完美’的指控，你就覺得不對勁。”
“再到兩條‘無毒’的河豚魚，王菊香安然無恙……最後，那關鍵的藥粉和製藥廠。”
她轉過頭，看向江辰的眼睛。
江辰沉默地望著窗外。
城市的燈光亮起，像一片星河。
過了好一會兒，林嵐以為他不會回答時。
他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回答。
“惡意，有形狀。”
“恨意，太乾淨。”
“悲傷，太用力。”
“真相，藏在，表演的裂縫裡。”
表演的裂縫。
林嵐重複著這句話。
王菊香聲嘶力竭的控訴是表演。
王天那痛不欲生的父親形象是表演。
張核的委屈、劉芳的閃爍、李松的驚惶…在巨大的惡意面前，都成了背景板。
只有江辰，精準地捕捉到了每一個裂縫。
“江辰，”
林嵐看著他。
“你…到底看到了多少？”
江辰沒有回答，他將目光投向窗外。
“深淵，看久了。”
後面的話模糊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