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關上。
林嵐揉了揉眉心，看著江辰。
“你怎麼看？”
林嵐問。
江辰沉默了幾秒，才緩緩開口。
“否認，太快，太用力。”
他頓了頓。
“她在……保護什麼，或者，在害怕什麼。”
“害怕王天？”
林嵐若有所思。
“不。”
江辰輕輕搖頭。
“害怕……真相。”
他抬起頭，燈光恰好，映亮了他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眸。
“兩條魚，無毒，孩子，死了。”
他的語速很慢，每個字都像在冰面上敲擊.
“矛盾……指向王天。”
“毒……不在魚。”
江辰再次強調了這個核心判斷。
林嵐心頭猛地一跳。
一個可怕的念頭不受控制地冒了出來。
“你的意思是……孩子真不是王天親生的？”
所以王天他……”
林嵐沒敢說下去。
江辰沒有直接回答，慢慢站起身。
“方向……錯了。”
“先去市場問問。”
警車刺耳的鳴笛聲，打破了水產市場午後的喧囂。
空氣裡瀰漫著濃烈的魚腥味、海水的鹹味。
塑膠盆裡裝著活蹦亂跳的海鮮，水花四濺。
穿著膠皮圍裙的攤主們紛紛停下手裡的活計。
好奇的看向警察。
“李曉傑！”
林嵐亮出證件。
被點名的攤主是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面板黝黑粗糙，身材敦實。
穿著一件沾滿魚鱗和水漬的深藍色防水圍裙。
他正麻利地颳著一條石斑魚。
聞聲抬起頭，臉上瞬間閃過一絲驚愕。
“警官？找我？”
他放下刀，在圍裙上擦了擦手，笑容堆了滿臉。
“什麼事啊？我這小本買賣，可是合法經營，證件齊全！”
“少廢話！”
林嵐身後的趙剛上前一步。
“問你什麼答什麼！你認識劉芳嗎？”
此時的江辰則是在一旁觀察著。
“劉芳？”
李曉傑眼神飛快地閃爍了一下，笑容有點僵。
“認……認識啊，老顧客了，怎麼了警官？”
李曉傑並沒有否認。
“你賣過河豚魚給她？或者送過？”
江辰盯著他。
“河豚？”
李曉傑臉上的笑容徹底消失了。
“警官！這話可不能亂說啊！我是賣魚的，河豚這玩意兒，沒那金剛鑽誰敢攬瓷器活？”
“我有證！正規的人工養殖專營許可！”
他語速飛快地辯解著。
轉身從攤位下面一個上鎖的小鐵皮櫃裡，翻出幾張封好的證件。
急切的展示給林嵐看。
“您看！您仔細看！”
“我這魚，都是正規渠道進的。”
“處理師傅也是持證上崗！每一條都處理得乾乾淨淨。”
“內臟、血、皮上有毒腺的地方，一點不留，處理完還要登記！”
“這玩意兒，一個不小心就是人命關天！我敢亂來嗎我？”
林嵐仔細檢查了證件，確實是合法資質。
她示意旁邊的刑警拍照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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