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型不大，已經被凍得僵硬。
魚皮呈現出黯淡的深褐色。
魚頭猙獰，眼睛蒙著白霜。
但依舊能辨認出，又是一條河豚！
林嵐瞳孔驟縮。
已經有一條“毒魚”了。
這冰箱裡怎麼還有一條？
“王菊香！”
林嵐猛地轉身，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嚴厲。
警員的目光看向神情呆滯又怨憤的老婦人。
“這冰箱裡的河豚魚，哪來的？”
王菊香被林嵐陡然拔高的聲音嚇了一跳。
眼神慌亂地閃爍了一下，聲音尖利卻沒什麼底氣。
“我……我哪知道！”
“家裡亂七八糟的東西多了！誰知道是什麼時候凍的！”
“不知道？”
林嵐逼近一步。
強大的壓迫感讓王菊香下意識後退。
“孩子昨天下午吃了你做的河豚中毒身亡！”
“現在在你家冰箱裡又發現一條！你跟我說你不知道？”
“這魚是不是也是你從哪兒‘撿’來的？！”
“不是！不是偷的！”
王菊香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
隨即又意識到失言，眼神更加慌亂，嘴唇哆嗦著。
“這……這魚……是我兒媳婦！對！是她！”
“上次春節回來，帶回來的！說是什麼好東西，城裡人都吃！”
“我……我哪懂這個！就凍冰箱裡一直沒動！”
王菊香像是找到了一個合理的解釋，語氣急促起來。
“肯定是她！她帶回來的東西有問題！”
“她想害死我們全家！我的孫子啊……”
“就是被她帶來的魚害死的！”
她又開始哭嚎，又把矛頭轉向了不在場的兒媳。
兒媳婦？
春節帶回來的？
林嵐心頭疑雲更重。
這時間跨度也太大了，她看向江辰。
江辰依舊站在冰箱旁，目光落在凍得硬邦邦的河豚上。
又緩緩移向灶臺邊垃圾桶裡殘留的魚湯痕跡。
最後，停留在王菊香那張涕淚橫流的臉上。
薄唇無聲地動了動，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對林嵐說。
“兩條魚……兩個來源……一個結果……”
他的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眼神卻越來越銳利。
“毒……不在魚。”
他重複了之前的判斷。
但這次，語氣更加確定。
“在人。”
林嵐立刻會意，轉頭對老陳命令。
“把這條凍魚也封存送檢！”
“還有，立刻聯絡王菊香的兒媳！讓她以最快速度到警局配合調查！”
——
在警方的調查之下，王菊香的兒媳來到警局之中。
王菊香的兒媳劉芳，顯得有些拘謹。
她三十歲左右，穿著針織衫和牛仔褲，眼色通紅，一看就是哭了很久。
坐在林嵐對面，她雙手緊緊攥著放在膝蓋上。
“冰箱裡那條凍河豚？”
劉芳聽到林嵐的問話，明顯愣了一下。
露出努力回憶的神色。
“……好像是有這麼回事。”
“去年……不，是前年春節？還是去年？記不太清了。”
“反正是我回家過年的時候帶回去的。”
“魚是……是朋友送的。說是好東西，挺貴的，人工養殖的，處理好了沒毒。”
“我當時想著帶回去給媽和孩子嚐嚐鮮。”
她頓了頓，眼神飄忽了一下。
“不過……媽好像不太會弄，或者覺得麻煩，就一直凍在冰箱裡沒動。”
“後來……後來我也忘了這茬了。”
劉芳也是緩緩敘述著。
“朋友送的？哪個朋友？”
一旁的江辰緩緩開口詢問。
劉芳的身體繃緊了一瞬，隨即搖頭。
“就……一個普通朋友，以前認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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