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水管、熱水管、排水管、通風管……
“這裡，”
江辰的指尖重重戳在地下室靠近外牆的角落。
“裝置間，所有管道交匯的樞紐。”
“還有這裡。”
江辰指向一樓廚房跟客用衛生間共用的一堵牆。
“牆體夾層空間較大，以及……”
他的手指上移，最終停在二樓。
“主臥衛生間和那間空客房之間的位置。”
江辰話落，林嵐立馬開口
“分組行動！”
“一組，地下室裝置間！”
“二組，廚房衛生間夾層！”
“三組，跟我上二樓主衛和客房！”
林嵐簡單明確下令。
地下室潮溼，瀰漫著機油的味道。
鍋爐、熱水器，管道閥門很是複雜。
技術隊員拿著強光手電和管道內窺鏡，仔細檢查每一寸管道介面跟牆體縫隙。
江辰也蹲下身。
手指拂過水泥地面。
又湊近一些鏽跡斑斑的粗大下水管介面處，仔仔細細的聞了聞。
一絲微弱、被鐵鏽味和黴味掩蓋的異味，鑽入鼻子。
消毒水.....或者……某種化學試劑的殘留。
“江顧問，有發現！”
一個技術員喊道。
他正蹲在牆角一堆廢棄建材後面。
用手電照著牆壁底部不起眼的、被灰塵半掩的通風口柵欄。
柵欄邊緣的灰塵，有被新鮮摩擦掉的痕跡。
幾根斷裂、近乎透明的細絲掛在生鏽的鐵條上。
“纖維？”
林嵐湊近。
“像……某種合成布料，非常細密堅韌。”
技術員小心地用鑷子夾取樣本。
江辰目光緊緊鎖住那個通風口。
尺寸很小，邊長不過三十厘米見方。
“成年男人，絕不可能鑽進去。”
江辰低語，眼神更加深邃。
“二樓！林隊！”
“有發現！”
對講機裡，傳來三組隊員急促的聲音。
林嵐跟江辰衝向二樓。
主臥旁邊的空客房裡。
技術隊員用撬棍小心撬開衛生間門後，牆壁上一塊不起眼的面板。
面板後面，是一個狹窄的豎井空間。
佈滿了上下的管道。
“林隊，江顧問，你們看這裡！”
隊員指著豎井內壁靠近底部的位置。
幾道清晰的、新鮮的刮痕，在佈滿灰塵的管壁上。
刮痕旁邊，粘著幾點微小的深褐色的汙漬，已經乾涸。
江辰蹲下身，將頭探進那個狹小的洞口。
伸出手指，極其小心的在其中一道刮痕邊緣抹了一下。
那股消毒水和化學試劑混合的氣味再次傳來。
比地下室更清晰。
他目光順著垂直的管道井向上望去，一片漆黑。
“通風主井……連線屋頂和地下室裝置間……”
江辰喃喃自語。
“不是鬼，是人。”
“一個能把自己……摺疊起來的人。”
他緩緩站起身，看向林嵐。
“它的通道，它的巢穴，在管道深處。”
“昨晚，我們聽到的聲音，‘它’就在這面牆後面移動。”
江辰指了指客房的牆壁。
“甚至可能……在看著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