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除了血腳印。”
他指了指技術員正在拍照的，幾個被血泊覆蓋的模糊鞋印。
“初步判斷是死者拖鞋留下的，沒發現其他清晰足印。”
“傢俱表面，包括門把手、窗臺這些關鍵位置，提取到的指紋和微量皮屑，目前看也都是寧夏本人的。”
小王的聲音，讓林嵐的心一點點往下墜。
“其他地方呢？客廳？玄關？”
林嵐再次開口。
“還在掃。”
“但客廳和玄關非常乾淨。”
“物品擺放整齊，沒有打鬥痕跡。”
“目前沒發現可疑痕跡物證。”
小王頓了頓，補充道。
“另外，我們查了門禁和單元樓入口的監控。”
“寧夏是昨晚十一點零七分獨自回來的。”
“之後直到你們今天下午一點接到報警破門，沒有任何人出入過這個單元門。”
“電梯和樓梯間的監控也覆蓋了，同樣，只有寧夏自己回來的影像。”
林嵐的眉頭緊緊皺了起來
“樓道的監控呢？”
“有沒有拍到可疑人員在樓道活動？”
林嵐繼續追問。
“樓道監控壞了快一週了，物業報修了還沒來修。”
“只覆蓋了一樓大堂。”
小王無奈地攤手。
“壞了？”
林嵐的眉頭擰成了一個結。
這巧合簡直令人頭大。
“還有，死者的手機找到了，在床頭櫃上，螢幕碎了，但還能開機。”
“初步看，沒有明顯的暴力破壞痕跡，更像是摔的。”
“裡面……呃，資訊量很大，待會兒移交你們。”
林嵐點點頭，示意他繼續工作。
她轉過身，發現江辰不知何時又挪到了臥室的窗戶邊。
他背對著眾人，用手指極其輕微的觸碰著窗框邊緣的灰塵。
動作輕得像怕驚醒什麼。
“有什麼發現？”
林嵐走過去，壓低聲音問。
江辰收回手。
指尖捻了捻，又湊近鼻尖聞了聞。
“灰塵很均勻，窗臺外面也是很久沒人碰過了。”
他終於轉過身，帽簷下的眼睛掃過整個房間。
“兇手不是從這裡進來的。”
江辰的語氣沒有絲毫的疑問。
“那他是怎麼進來的？又是怎麼離開的？”
“難道真會穿牆？”
林嵐很是疑惑。
線索似乎完全斷了。
這乾淨的現場像一張密不透風的網。
江辰沒回答她的問題。
目光反而越過她，投向客廳那套直播裝置旁邊的一個小置物架。
上面放著幾樣東西。
一個快遞檔案袋，一個空的玻璃花瓶，還有一小盆蔫了的綠蘿。
“直播”
江辰突兀地開口。
“最後說了什麼？”
林嵐愣了一下，立刻拿出自己的平板。
快速操作調取網監那邊同步過來的資訊。
“直播錄影回放。”
她點開一個檔案。
“昨晚十一點半左右。”
“寧夏直播結束前，說感覺有點熱，要去換件衣服，讓粉絲們稍等，很快就回來。”
“然後她就離開了鏡頭範圍……就再也沒回來。”
畫面裡。
穿著性感吊帶裙的寧夏對著鏡頭露出一個甜美的笑容。
揮了揮手，起身離開了攝像頭能捕捉到的區域。
背景是客廳的一角。
能看到那套直播裝置和旁邊那個小置物架。
江辰湊了過來。
他盯著寧夏起身離開的那個瞬間。
背景裡那個小置物架上的東西。
“快遞……”
江辰低語，聲音輕得像嘆息。
“什麼？”
林嵐沒有聽清。
江辰不再看螢幕。
反而踱步到客廳那個小置物架前。
拿起那個薄薄的快遞檔案袋。
袋子很輕，上面貼著標籤，收件人是“寧夏”。
寄件方是一個本地常見的電商列印店。
他輕輕晃了晃，裡面似乎只有幾張紙。
“粉絲報警的？”
江辰問，手指摩挲著快遞袋的邊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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