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辰捻著指尖那點粉末,聲音平靜無波。
“什麼?”
林嵐猛地回頭,眼中全是不解。
“腳印就在這裡!他翻窗跑的!”
“車是他開走的,”
江辰站起身,攤開手掌。
掌心是微不足道的石膏粉。
“東西,是他搬的,但人,不是他殺的。”
江辰看向林嵐,裡面沒有任何疑問,只有冰冷的陳述。
“你怎麼知道?”
林嵐追問,但江辰的直覺,讓她不得不重視。
“石膏粉。”
江辰將掌心那點粉末攤開。
“和雕像上的一樣,但太乾淨了。”
“只沾在鞋底邊緣。”
他指了指窗框上的腳印。
“兇手要完成那種程度的包裹、澆築、打磨。”
“他身上、頭髮裡、指甲縫裡,會像被面粉糊過一樣,不可能只有這麼一點點痕跡。”
“趙剛...”
江辰頓了頓,目光掃過這間簡陋骯髒的屋子。
“只是個搬運工,拿錢辦事,或者被脅迫。”
“他怕得要死,所以跑了。”
林嵐盯著江辰手中的灰白,看看窗框上清晰的腳印。
線索……又斷了
指向真兇的那根線,在趙剛這裡,徹底成了死結,只能先回隊裡。
“屍體解剖結果出來了”
死者,男性,35歲左右。
死因,機械性窒息(頸部有繩索的痕跡)。
死亡時間,約72小時前。
胃內容物發現未完全消化的食物殘渣。
以及……一張被揉成團、的卡片碎片。
技術隊小心翼翼的清洗、拼湊。
江辰仔細觀察著這張破損的碎片。
“這是一張私人藝術展邀請函的一角。”
上面殘留著燙金藝術字型,還有模糊的地址片段。
以及一個同樣殘缺不全的日期戳印。
“明鏡..”
邀請函背面,印著一幅小小的抽象畫作,風格獨特,色彩濃烈到有些猙獰。
林嵐盯著物證袋可憐的紙片,眉頭擰成了疙瘩。
“查!”
“所有登記註冊的、非法的、舉辦過叫這個名字的藝術展。”
“或者畫展的地方!還有這幅畫,給我找原作者!”
整個刑警隊如同高速運轉的機器。
電話鈴聲、急促的腳步聲充斥了辦公區。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壓力像無形的巨石壓在每個人心頭。
江辰坐在辦公室角落,放在膝蓋上的手,無意識的捻動著。
技術隊送來的、從河溝案發現場窗框上提取的石膏粉樣本袋。
“叮鈴鈴,叮鈴鈴......”
林嵐的座機響了。
她抓起聽筒,聽了幾句。
眼神亮起,隨即又猛地沉了下去。
“找到了!”
她放下電話。
“明鏡藝術展。”
“上週五晚上,在城北藝術倉庫搞過一次非公開的小型展。”
“主辦方是個,沒什麼名氣的獨立策展人。”
“邀請函背面的畫,是一個叫王浩宇的美院畢業生畫的。”
“展會主打的就是他的一組新作品。”
“王浩宇?”
江辰捻動石膏粉袋的手指停住了。
“對,美院雕塑系,三年前畢業。”
“畢業作品據說很有爭議,沒拿到什麼像樣的獎,之後就混得不太好。”
林嵐語速飛快。
“重點是,這個王浩宇,在展會結束當晚,和邀請函的持有者,一個叫孫茂的畫廊老闆,發生了激烈衝突!”
“很多人目睹,孫茂當眾羞辱王浩宇的作品是譁眾取寵的垃圾,一堆等著進棺材的破爛。”
“連給他畫廊擦地板都不配!”
“王浩宇當場就砸了酒杯,差點動手,被人拉開了。”
動機!強烈的,被當眾羞辱的仇恨動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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