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胃裡的邀請函碎片，指向展會。
展會上王浩宇與死者的激烈衝突。
王浩宇的專業背景——雕塑系！一切都對上了！
“地址！”
林嵐猛地站起，抓過外套。
“立刻申請搜查令！拘傳王浩宇！”
林嵐這番話剛落下，江辰立馬開口。
“等等。”
江辰聲音突兀響起。
“等什麼？動機、專業、時間點，全都指向他！死者胃裡的邀請函就是鐵證！”
林嵐動作一滯。
“鐵證？”
江辰抬起頭。
“證明他參加了展會，證明他和死者有衝突。”
“證明不了他把死者變成了石膏像。”
他慢慢站起身，走向林嵐的辦公桌。
將手裡那個小小的石膏粉樣本袋，輕輕放在桌面上。
“你看它。”
林嵐下意識看向透明證物袋。
裡面是微量的、灰白色的粉末。
“像什麼？”
江辰問，聲音低啞。
“石膏粉啊！還能像什麼！”
林嵐抓了抓頭髮。
“再看看。”
江辰伸出手指，隔著證物袋，輕輕點了點裡面的粉末。
林嵐感覺有些莫名其妙。
湊近了些，辦公室頂燈的光線落在證物袋上。
一瞬間，林嵐瞳孔收縮了一下。
她看到了！
在灰白/粉末之中，極其細微地，閃爍著一點點，難以察覺的微光。
不是普通的石膏粉反光，更像某種晶體？
“這……這是什麼？”
林嵐的聲音變了調。
“碳酸鈣結晶。”
江辰的指尖劃過證物袋錶面。
“純度很高，形成需要特殊的條件，緩慢的沉積過程……”
普通建築石膏粉或者美術用石膏粉裡，不會有這麼多。
這麼明顯，這是工業級的。
或者來自一個長期、大量處理石膏的環境。
一個工作室。
江辰抬起眼，瞳孔鎖住林嵐。
“兇手不是臨時起意找個破倉庫。”
“他有一個固定的、足夠大的、可以讓他從容處理屍體，完成大型雕塑澆築的工作場所。”
“裡面堆滿了石膏原料。”
“王浩宇，”
江辰搖了搖頭。
“一個落魄的、連像樣工作室都租不起的畢業生，他能在哪裡完成這種‘作品’？”
林嵐僵在原地。
剛剛串聯起來的線索鏈條，在江辰輕描淡寫的幾句話，跟那袋閃著微光的粉末又斷了。
“不是王浩宇？那會是誰？”
李清瑤的報告被重新攤開在桌上。
像一份冰冷的死亡邀請函。
三具屍體。
三個被精心澆築在厚重石膏裡的男人。
死亡時間只相隔一天。
地點分散在城東、城南、市中心。
表面看，毫無關聯。
如同隨機拋下的死亡藝術品。
林嵐強迫自己冷靜，指尖重重敲在報告上。
“三個受害者身份都確認了。”
“孫茂，畫廊小老闆，上週五在展會羞辱王浩宇那個。”
“李斌，專坑新人畫家。”
“王海，開藝術培訓班的，口碑極差，被投訴過多次壓榨學生學費。”
林嵐抬起頭，聲音異常清晰。
“共同點，都是藝術圈邊緣的食腐者，靠吸食新人的血肉和希望過活。”
“都和王浩宇有過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