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時分，一個身影閃進焚化間，很快又出來……
時間推進到昨天深夜，接近十一點。
“停！”
江辰聲音毫無預兆地響起，不高
他不知何時已站在小劉身後。
眼睛緊盯著螢幕上的一角
焚化間外走廊的監控畫面。
江辰伸出手指，點了點螢幕右上角顯示的時間戳。
“11：15到11：35，這二十分鐘。”
“往回倒，再看一遍。”
小劉點了點頭操作。
畫面回放。
走廊空寂，燈光下只有灰塵浮動。
11：15分，一個模糊的身影從畫面邊緣快速掠過。
消失在焚化間門口。
11：35分，身影再次出現，離開。
“再看。”
江辰說。
畫面再次回放。
“繼續。”
江辰的聲音沒有起伏。
第三次回放結束。技術員小劉的眉頭擰成了疙瘩。
趙剛和其他幾個警員也面面相覷，一時沒看出名堂。
林嵐的目光在江辰和螢幕之間來回掃視
她相信江辰不會做無意義的事情。
“哪裡不對？”
她直接問道。
江辰沒說話。
微微俯身，湊近螢幕，幾乎要貼上去。
他伸出細長的手指，指尖輕輕點在螢幕上一個極其細微的地方。
那是走廊牆壁上一塊不起眼的、邊緣有些剝落的淺色汙漬。
“這裡。”
江辰的聲音低沉而清晰。
“11：15分，汙漬的形狀，邊緣剝落的角度，是這樣。”
他的指尖在汙漬上畫了個小小的輪廓。
緊接著。
他的手指移開，又指向畫面中另一個位置。
是靠近天花板通風口下方的一小片陰影區域。
“11：35分，這片陰影的深淺、邊緣的模糊程度，和11：15分，完全一致。”
江辰頓了頓，目光掃過眾人
“光線、灰塵落點、牆壁上任何一處細微的痕跡……二十分鐘內，不可能沒有絲毫變化。”
“除非……”
他緩緩吐出結論。
“這二十分鐘的畫面，是被人為複製貼上的。”
“真正的監控，被刪除了。”
監控室裡一片死寂。
“昨晚十一點左右，誰在值班？誰有許可權操作監控系統？”
林嵐的瞳孔驟然收縮。
“昨、昨晚……是小張！”
“張明！夜班登記上寫的是他！”
他抖得厲害。
“有、有許可權進監控室修改的，除了我和幾個管理員，就……就只有當班的人！”
王館長腿有些發軟。
“誰刪了監控，誰就是兇手！”
林嵐的聲音斬釘截鐵，在狹小的空間裡激起迴響。
她掃過在場每一個工作人員驚惶的臉。
“把張明給我找出來！”
張明被帶進臨時用作詢問室的館長辦公室時，臉色煞白，眼神躲閃。
他穿著同樣的深藍色工服，雙手不安地絞在一起。
“我……我昨晚就在值班室，哪兒也沒去！”
張明聲音帶著控制不住的顫抖，眼神不敢直視林嵐銳利的審視。
“真的！我發誓！”
“就、就中間去了一趟焚化間，打掃了一下衛生，很快……最多十來分鐘！”
“我走的時候爐子都是冷的，門也鎖得好好的！”
“什麼殺人……什麼骨灰……我真不知道！太嚇人了！”
江辰否認急切而混亂，額頭上的汗珠不斷滾落。
“打掃衛生？”
林嵐身體微微前傾，強大的壓迫感讓張明幾乎喘不過氣。
“打掃了哪裡？用了什麼工具？地面拖過嗎？爐子旁邊擦過嗎？”
“就……就隨便掃了掃地面，爐子外面……大概……大概抹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