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對對！我怎麼把這事給忘了。”
“那…那我幹了”
趙大川仰頭，咕咚咕咚灌下大半杯，喉結劇烈地滾動。
趙剛韓立等人也紛紛端起酒杯，喝完了，抹抹嘴。
互相推搡著退開，留下一陣濃烈的酒氣。
“江辰。”
張局的聲音帶著酒後的暖意和沙啞，他隔著小半張桌子，向江辰舉了舉杯。
“壓力沒了，這是你的功勞。”
“這幾個月，你一個人頂得上我們過去幾年的存量。”
自從江辰來了，那些卷宗被一份份重新翻開，上面的名字後面，終於被蓋上了“結案”章。
張局頓了頓，喉頭滾動一下，似乎想把更多的話咽回去。
最終只是加重了語氣，把酒盅裡的白酒一飲而盡，“謝了！”
火辣的酒液灼燒著喉嚨，張局咧了咧嘴，發出“嘶”的一聲。
江辰的目光在張局臉上停留了一瞬。
“這不只是我的功勞，是大家的功勞。”
“沒有大家配合案子不會這麼順利。”
旁邊的林嵐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她放下杯子，目光掃過包廂裡一張張鬆弛下來、帶著醉意和笑意的臉。
那些都是她朝夕相處的戰友，此刻終於能短暫地卸下肩頭的千鈞重擔。
“這三個月。”
她的聲音低沉下去，帶著一種沉甸甸的疲憊，也帶著一絲純粹的感慨。
“你一個人清掉的懸案舊賬，樁樁都是硬骨頭。”
林嵐頓了頓，眼神很認真的看著江辰。
沒有那些年輕刑警過分的激動，是一種經過淬鍊後的、沉甸甸的認可。
“託你的福，大家夥兒，”
她微微抬了抬下巴，示意整個包廂。
“總算能睡個踏實覺了，至少今晚能。”
江辰看著林嵐應了一聲。
“嗯。”
包廂裡的喧囂聲達到了頂峰，又似乎因為酒精的催眠作用，開始緩緩回落。
笑聲不再那麼高亢，交談聲也漸漸變得低沉、斷續。
有人趴在桌上，發出輕微的鼾聲；有人靠在椅背，眼神放空地望著天花板。
還有人低聲哼著不成調的曲子。
江辰緩緩抬起手，指尖觸碰到冰涼的金屬。
那是他胸前，一枚最普通的，沒有任何特殊標記的銀色警徽領針。
在外邊燈光的映照下，偶爾反射出一道轉瞬即逝的冷光。
遠處，城市巨大的輪廓在深藍的夜幕下顯得格外沉默。
無數扇窗戶裡的燈火，正一盞接一盞地熄滅。
夜，正深沉的睡去。
守護著它的人，卻永遠醒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