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蔻梢問:“丞相,高副將,請淨手。”
阿飛吐了一口皮,自顧自坐在板凳上,譏笑道:“不是吧?你們就是一群落魄戶,還讓人伺候呢?”
他將愣神的大彭拽過來。
“你咋了,跟丟了魂似的。”
大彭手忍不住開始抖:“她不是四個字的名字,那是一個稱呼。”
“什麼稱呼?丞…”阿飛猛然抬頭,看向那女人,“丞相夫人?白小姐?丞相?高副將?”
這是剛剛這兩個姑娘對他們的稱呼。
傻子都能聽得出這些稱呼。
兩人的膝蓋還沒有彎下。
江璟將令牌放在桌上,淡淡道:“鳴衡,髒了,擦一擦。”
大彭結巴念:“丞、丞相之令。”
撲通!
他們跪在地上。。
阿飛問:“您真的是丞相?”
沒有人回應,他們心慌,沒見過丞相,可聽過丞相和他夫人的事情,那可是神一般的存在。
良久。
久酥放下筷子,理了理衣袖,道:“聽說,富成作惡多端,強搶民女,府內上下,就連小孩兒都有罪。”
富府管家的手段很多,用老人和孩子哄騙姑娘幫助。
隨後,便將人拐進府裡。
阿飛擺手,著急解釋道:“不,夫人,小的們就是個打雜的,什麼都不知道。”
江璟冷聲:“不知道?那殺了吧。”
“知道知道!”阿飛急忙改口,“富成就是個混蛋,府裡二十個姨娘都是搶來的,虐死的人更是不計其數,財產都是搶的,這事兒鎮上的人都知道,富成是出了名的惡霸,但我們真的無能為力啊,求丞相和夫人法外開恩。”
他再沒文化也明白。
丞相夫妻以及高副將一起出面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富成必死。
久酥語氣輕緩道:“不過,倒是可以將功贖罪。”
阿飛爬過去:“小的願意!上刀山下火海,任憑貴人吩咐!”
“……”
太陽照在泥濘的土裡。
光與暗混雜在一起。
馬蹄踏破寧靜的雨面,停在村口。
久酥將東西交給戛萍,囑咐道:“五天後,富成會出現第一次症狀反應,接下來,就靠你了。”
戛萍點頭,暗暗發誓。
“我會的。”
她回頭看向爹孃相互攙扶,以及拐角處,紀叔和紀嬸的身影,沒再猶豫,鑽進馬車,富府的恐懼在腦海亂竄。
馬車開始動起來時。
戛氏哭著追:“萍萍!萍萍!娘在家裡等你回來!”
她撲在地上。
身上全是泥巴。
久酥抬頭,透過指縫看著陽光愈發耀眼:“會回來的。”
下一秒,江璟環住她的腰。
“我和高景去田裡,你在家裡睡會兒,中午不用給我送飯。”
田裡的活還有很多。
他扛著鋤頭,跟高景和鳴衡去了地裡。
突然,一個穿著杏粉色衣服的女子跑過來,將手裡的飯塞到鳴衡的手裡:“我、我做的飯,希望你喜歡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