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抬棺死諫,我才是皇太孫!

第40章 牙尖嘴利方孝孺,誰是跳樑小醜?

他們這麼多推崇荀學計程車子,竟然一邊翻閱典籍,一邊和方孝孺辯駁,都根本勝之不過!

方孝孺立於廳堂中央,身姿挺拔如青松,紋絲不動,盡顯理學大儒的端方與自信,他身著簡樸但整潔的深色儒服,頭戴方巾,目光如炬,銳利如鷹隼,掃視著對面的荀學士子們,眉宇間凝聚著一種近乎嚴厲的專注和不容置疑的堅定,嘴角或許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因真理在握而生的冷峻弧度,臉上沒有激動潮紅,只有一種冰封般的冷靜和威嚴。

同時,他的一手自然垂落,或輕按在身前的几案上,穩定如磐石,另一隻手則在關鍵處精準有力地揮動,如同揮動無形的利劍,直指對方論點的核心破綻,他的動作幅度不大,但極具力量和穿透力。

相比於這些荀學弟子,方孝孺顯得聲音格外洪亮、清晰、沉穩,字字如金石擲地,邏輯嚴密如鐵桶一般,他引經據典,尤其是《四書章句集註》等程朱核心著作,對朱熹的闡釋信手拈來,他的論辯如抽絲剝繭,層層遞進,將荀學’性惡論‘、’重利輕義‘、’法后王‘等核心觀點逐一剖析、批駁,指出其‘違背天理’、‘有損人倫’、‘流於功利’的根本缺陷。

語速可能不快,但每一個字都重若千鈞,直擊要害。

觀星書院的學生們,他們這些跟隨朱允熥計程車子們,此時面對方孝孺,顯得很是不堪,他們或坐或站,位置相對方孝孺顯得鬆散,此刻顯出頹勢。

不少士子表情各異,籠罩著挫敗、尷尬、甚至一絲慌亂,有人面紅耳赤,額頭滲出細汗,眼神躲閃,不敢直視方孝孺銳利的目光;有人眉頭緊鎖,陷入苦思,手指無意識地敲擊桌面或攥緊衣角,試圖在方孝孺密不透風的邏輯網中尋找一絲縫隙,卻徒勞無功。

有人面帶不服,嘴唇微動似想反駁,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因為方孝孺的論點已將他們預設的論據基礎拆解得七零八落,一時語塞;還有人目光呆滯,彷彿被無形的力量震懾住,顯出一種“啞口無言”的徹底茫然。

“至於你們所推崇的性惡論,更是荒謬,可笑!!”

方孝孺毫不留情的道。

這最終,引得有士子人忍不住了,站出來聲音發冷道:

“方先生!荀卿有言:‘人之性惡,其善者偽也。’此乃洞悉世情之真諦!觀世間百態,孩童爭食、成人逐利、豪強兼併,無不出於利己爭競之本性!若無禮法約束、師法教化,人將如禽獸相食!程朱空談‘性即理’、‘本善’,豈非掩耳盜鈴,無視人性之幽暗?”

“哈哈哈...”

聽到這話,方孝孺忽然哈哈大笑,目光如電,聲音沉穩而穿透,道:

“荒謬!爾等只見濁流,便謂源頭本汙?孟子曰:‘惻隱之心,人皆有之。’孺子入井,人皆救之,此非‘善端’發於天性而何?朱子有云:‘性即理也’,天理流行,賦予人者即為仁義禮智之性。所謂‘惡’,非性之本然,乃‘氣稟所拘,人慾所蔽’!如水本清,泥沙攪之則濁;如鏡本明,塵埃覆之則昏。爾等荀學,以末流之弊否定本源之清,是謂‘因噎廢食’!聖人設教,非為強扭人性,乃為拂去塵埃,復其本然光明!爾等視人如待馴之獸,豈非小覷了天理賦予人之尊嚴?”

那荀學弟子臉色發白。

“然…然若無嚴刑峻法、功利誘導,僅憑空洞說教,何以制惡揚善?人性趨利避害…”

方孝孺眼神發冷:“住口!爾等之學,根基已歪!以利導之,則人皆為利往,仁義盡喪!程朱之學,以‘存天理,滅人慾’為要。明理則知恥,知恥則近勇。修身在於‘格物致知’、‘誠意正心’,從根本處涵養浩然正氣,使天理常存,人慾自消!此乃內聖之道,方能開出外王之功。爾等重‘法’輕‘禮’,重‘利’輕‘義’,捨本逐末,必將導致世風日下,人人唯利是圖!試問,若執法者亦性惡無善,誰可保證其不徇私枉法?爾等學說,實乃為亂世張目!”

荀學弟子說不出來話了。

因為這方孝孺這番話太厲害了。

可以說是從人性本源、天理高度、修養路徑和民間後果層層批駁,將‘性惡論’的根基徹底動搖,並指出其潛在危害。

這如何反駁?

他也被被‘因噎廢食’、‘小覷人性尊嚴’、‘為亂世張目’等犀利論斷擊中要害。

頓時變得啞口無言起來。

他面色漲紅,張口結舌,難以有效。

廳堂內一片寂靜,只聞得粗重的喘息聲。

“方先生拘泥矣!荀卿主張‘法后王’,何也?‘天地始者,今日是也;百王之道,后王是也。’先王之制,時過境遷,豈能盡合當今?后王明察當世之弊,損益革新,其法度方為切用!程朱一味推崇三代之治、古禮古制,豈非刻舟求劍?如先生所言,一切以古禮為準繩,則洪武皇帝革故鼎新,創立大明典章,豈非有違聖道?”

又有人忍不住了,就算知曉辯不過這方孝孺,這個時候也不能裝死啊,不然豈不是太窩囊了?

辯不過,也要辯。

起碼,這也是一個成長的過程。

所以。

就算此時此刻,他明知道是敗。

那也需要出手。

不然。

所有人都慫的話,這一學說如何發揚光大?

豈不是會讓程朱理學繼續馳騁於大明朝?

而隨著這名士子的聲音響起。

方孝孺忽然神色凜然,不怒自威。

“爾等只知‘法后王’之形,不解‘法先王’之神!‘法后王’之說,非是廢棄先王之道,實乃強調當效法近世能明先王之道精髓的賢君!朱子曰:‘蓋周禮盡在魯矣。’先王之道,其核心在於仁義禮智之天理,此乃亙古不變之‘道體’!禮制儀文,乃‘道’之‘用’,可因時損益,然其精神核心,尊卑有序、親親仁民、敬天法祖,何曾可變?陛下建制立法,其尊孔崇儒、重農興教、嚴明禮法,哪一項不是承繼先王之道、彰顯天理?”

他驟然間提高聲調,目光掃視全場:

“爾等荀學,借‘法后王’之名,行‘背棄道統’之實!以為時移世易,便可拋棄仁義之本,只講權謀法術、功利實效。此等思想,若流佈天下,必將使君臣失序、父子無親、夫婦無別!禮崩樂壞,綱常淪喪,國將不國!程朱之學,正是要人明辨‘道體’與‘器用’,萬變不離其宗!爾等只見器物制度之變,卻無視天理人倫之常,此乃買櫝還珠,何其愚也!”

士子臉色難看。

他知曉方孝孺很厲害,但聽完對方的言論後,還是覺得方孝孺比他想象中的更加可怕。

這番話,太可怕了。

幾乎是一針見血地指出‘法后王’與’法先王‘在根本道統上的一致性,並痛斥荀學有割裂道器、拋棄仁義核心的危險傾向。

他將當朝陛下的政策巧妙地納入“法先王”的框架,堵死自己了攻擊的口實。

還列舉了‘買櫝還珠’、‘綱常淪喪’,用這番斥責,猶如如重錘擊在他的心上。

這該如何辯?

怎麼辯,才能辯的贏?

頓時,所有人面面相覷起來。

有人頹然坐下,有人以袖拭汗,再也無力為法后王的激進解讀辯護。

“明明是胡言亂語,,荀卿有言:‘大天而思之,孰與物畜而制之!從天而頌之,孰與制天命而用之!’天行有常,不為堯存,不為桀亡。君子當明於天人之分,認識規律,利用自然,造福生民。程朱鼓吹‘天人感應’、‘敬畏天命’,動輒言災異譴告,豈非將人置於天威之下,束縛了人力作為?”

有人小聲嘟囔自語著。

方孝孺立刻臉色微頓。

然後冷笑起來。

“是誰在耳語?不敢面對我?”

“不過,也沒關係,爾等對天人關係之理解,淺薄如斯!‘制天命而用之’,此乃匠人小智,非君子大道!程朱所言‘天人感應’,其本意絕非迷信鬼神,而在於揭示‘天理’與‘人心’相通!《易》雲:‘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地勢坤,君子以厚德載物。’天理流行,展現為四時有序、萬物並育;人心之正,在於效法天地之德。災異譴告之說,亦是警示人心背離天理,君主失德,當反躬自省!”

“朱子言:‘存天理’即要人常存敬畏之心。敬畏者,非恐懼匍匐,而是對天理昭昭、因果不爽的深刻體認與自覺遵循!人若失去對天命的敬畏,妄言‘制天命’,實則放縱人慾,恃強凌弱,破壞天地之和!此非進取,實乃僭越與狂妄!程朱教人修身以合天理,正是最高明的‘用天’之道,使自身言行符合宇宙至善法則,內則身心安泰,外則家國和諧,此乃參贊天地之化育!爾等所謂‘制天命’,不過役物逐利,汲汲營營於小利,忘卻了人之為人的根本在於與天地參!”

說到這裡。

方孝孺忽然露出了很失望的樣子。

彷彿這群人,太廢物了,根本沒資格繼續讓他辯論下去一樣。

“也罷也罷,我還以為爾等有何本事呢,一群跳樑小醜罷了,無趣無趣。”

嘲諷一番後,方孝孺也就準備離開了,可這時卻傳來一道聲音。

“你言誰是跳樑小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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