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北就是在這時候遇到楊桓和趙小勇的。
他倆是排頭兵裡唯獨的倖存者,個頭雖然高但瘦得像倆排骨,眼裡亮得像鷹隼,宋北只第一面就覺得這倆是他的人。
楊桓沉默寡言,明明是十八歲的年紀,但絲毫沒有青年人的朝氣,看人都是謹慎小心,極其會察言觀色,而趙小勇就是樂天派,跟誰都能打到一起去,張揚得像只揮爪子的大貓。
他們都是阜南定縣孤兒院的,兩年前鬼子打到了定縣把孤兒院人都給殺了,這倆兄弟在山上砍柴逃過一切,下山看到被付之一炬的孤兒院後,轉頭就投靠了國軍。
兩人是這場戰鬥的親歷者,尤其宋北帶人在鬼子堆裡大殺四方深入人心,而杜飛宇穿著不同於人的作戰服進來俘虜營找他倆時,少年慕強的心就被撩動了。
最先教楊桓和杜飛宇的並不是宋北,他忙著和師長佈置佔據,十天有八天是不在的,教他倆的是當初散兵連的連長,現如今騎兵團的一營長,嶽勝。
這人長了副扛機槍的身板,東北大大咧咧的漢子,掛在口頭上的就一句,“我整死你。”但就沒見著他真的整死誰。
楊桓和趙小勇在他的教導下成長龜速,還學會了抽菸喝酒,杜飛宇轉頭就跟告到了宋北哪兒去。
嶽勝捱了十記軍棍讓宋北打發掃廁所兩天,氣得連罵他倆是蠢材,他自認為說得已經夠明白了,可倆小夥子就不懂,便逮著杜飛宇來查問題。
這一查才知道,楊桓和趙小勇不識字。
騎兵團整體是被宋北掃盲過的,新加入計程車兵也會老帶新學文字,但嶽勝早幾年就當營長了,哪有時間帶新兵,早就不記得這茬子事兒。
兩人一來,他就把自己多年來的學習筆記丟給他倆,讓人挨著背下來,他倆連字都不認識,再看嶽勝寫得如同雞爪扒拉過的字,更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杜飛宇不得已又從頭教起,他的教法毫無生動性可言,沒兩天就把活生生的倆大小夥子折磨得半死不活。
宋北只得自己親自教,從字到詞,從手槍到迫擊炮,那兩年他倆就不是學生,活生生像他宋北的跟屁蟲,還兼任著警備員之職。
十二年風雨同舟,楊桓和趙小勇簡直就是宋北性格的兩面鏡子,他怎麼可能捨得他們離開。
天下無不散之筵席,就如軍長所說,步兵團聚是一團火,散合該是滿天星才對。
宋北在這個世界從軍二十年,看著自己教過計程車兵在不同的位置上發光發熱,他比軍長更明白這話的含義。
秦昭昭把小貓抱回了機械室,扒拉開它身上檢視有沒有跳蚤之類的,還好是隻乾淨的小貓咪,就是可惜它太小離開媽媽連口奶都吃不上。
她看了下楊桓給它的飯碗裡,都是些剔了魚刺的魚肉,他一路風塵僕僕地回來,想來也是搞不到更好的東西給小貓。
要去給小貓搞點奶。
秦昭昭尋思著優先找個母貓或者母狗之類,不行再去找有奶的野山羊或者梅花鹿。
她這一趟北京之行能力有了質的飛躍,從前探測得範圍也就步兵團附近二三十公里,這次倒是能擴大到一百多公里了。
雖然探測距離擴大了,也找到了不少帶崽的貓狗,但是人家都有娃在需要陪伴,秦昭昭也做不出來讓人家散子離的事兒,只能繼續找梅花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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