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笑著點了點頭,神情看著格外自得。
想當年父皇格外器重的人,到了最後還不是成了他的下臣,還不是一樣要對他卑躬屈膝。
想到此處,皇上只覺得太后的那些顧慮簡直就是杞人憂天。
“皇兄可總算是來了,可是讓朕好等啊。”
皇上帶著滿臉的親切走下了高臺,可蕭亦瑾還得是那副滿臉謙恭的樣子,不能有半點的逾期。
“不知皇上今日所為何事?”
蕭亦瑾直接開門見山,畢竟跟這樣的人周旋,也沒有什麼太大的意義。
“瞧你這話說的,咱們皇家兄弟,原本就是同為一體,朕也有好些日子沒見過你了,特地讓你進過來瞧上一瞧,這不是擔憂你的身體嗎?”
皇上說著就把人拉到了內室坐下了。
蕭亦瑾跟著走上前去,不自覺地咳嗽了兩聲。
“微臣的身體,早已經是病體殘軀,實在不值得皇上掛念。”
“皇兄此言差矣,你不過就是病了,好起來了就是了,而且最近幾日我還在給你張羅著選妃的事情呢。
皇兄你如今正值少年,這皇室開枝散葉的事情,自然是不能落在了朕一個人的身上。”
皇上說話還算是客氣,不過一回頭就拿來了一眾官家貴女的冊子。
“皇兄好生看一看,這些人可都是我精挑細選出來的,個個都是文采斐然,朕對皇兄還是很是貼心的,皇兄可千萬莫要辜負了朕的一片心意才好。”
皇上說話的時候一直在看著蕭亦瑾,像是有些暗示的意思。
蕭亦瑾自然還是那套說辭,身體不佳,實在難以娶妻,更何況就他這副樣子,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撒手人寰了。
皇上聽完倒是沒什麼太大的反應,只是聽到撒手人寰那幾個字的時候,嘴角帶著笑容,像是有些等不及了。
“皇兄,要不朕說你迂腐呢?我看你是聖賢書讀多了,腦子是越發不夠用了,聖人有云,咱們還是要及時行樂,你總想著以後的事情做什麼?
罷了罷了,我看你是被這病折磨的發昏了,乾脆你今天晚上就莫要出宮了,留在這裡陪著朕下棋,朕也好給你開導開導。”
皇上說著也不等蕭亦瑾答應,自顧自的就安排了起來。
蕭亦瑾知道他這是鴻門宴,可奈何皇命如此,他也就只有遵從的份兒了。
“如此,微臣謹遵聖旨。”
聽他安心答應下來了,皇上這才總算鬆了一口氣,當天晚上二人秉燭夜談,要不就是共憶往昔,要不就是追憶從前?
每每說到先帝的時候,皇上的神色之中不免是有些不甘心。
“父皇向來是最喜歡皇兄的,想來當時父皇應該也想不到皇兄現如今竟是這般挫敗的模樣吧。”
皇上死死抓著蕭亦瑾,彷彿很是享受這種他佔據上位,蕭亦瑾不得不服從的樣子。
“皇上實在是謬讚了,臣著實惶恐難安。”
蕭亦瑾笑著應對著,看著倒也是一副坦然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