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青棘來了,屬下先去別處忙。”
蕭柔很滿意蕭安對待事物的變化迅速接受的程度,在朝他一點頭後,就看向走上前行禮的青棘。
青棘在蕭安走遠,上前一步,道:“姑娘,皇城司的人已經將魏府的所有人一併帶走,聽說宮裡已經傳出皇上的意思,令皇城司全力調查震天雷和魏府芙蓉池的命案,一旦查實,立斬不饒;屬下看這意思,魏家上下難逃連根拔起的命運了。”
蕭柔嗤笑一聲,“當今聖上是位性情中人,最恨陽奉陰違的一套,魏無軒這些年表面上當著忠臣,私下卻仗著皇恩肆意殺害無辜之人,且手段陰狠毒辣,就芙蓉池命案這一件事,就能讓他姓魏的抄家。”
“呵呵!魏無軒怕是也沒想到,有一天,命運的輪盤會轉到他自己身上,抄家滅族,夠讓他嚐嚐這其中的滋味了。”
青棘說出擔心,“可是,震天雷是我們交給那個民婦的,屬下擔心,會被皇城司的人查到姑娘。”
蕭柔朝著青棘看了一眼,“你可安置好那位民婦了?”
青棘道:“已經聽從姑娘的吩咐,將她安置好。”
“如此便好了,接下來就等著皇城司的人找到她了。”
青棘一顆心往上一提,“姑娘難道就不怕?”
蕭柔笑了:“怕什麼?難道是怕那位民婦扛不住皇城司的厲害,將我們交代出去?”
青棘眼瞳微微晃動,顯然是這個意思。
蕭柔感慨道:“青棘,你不瞭解一個母親的心情。”
“為母則剛,再柔弱的女子,一旦碰到自己的孩子,就會變成這全天下最厲害的女人,那民婦苦苦尋找自己一雙兒女的下落整整兩年,兩年間的無數個日夜,她都宛若置身在地獄中,而我們的出現,與她而言,是救贖,也是復仇的希望!”
“一個失去兒女的母親,她什麼事都能幹的出來,所以你看在魏家的宴席上,她是如何詛咒著魏無軒的;又是如何憑藉一己之力,將魏無軒的滔天惡行公之於眾的;在她的心裡,早就恨毒了魏無軒,只是讓那個惡人就這麼死了,怎麼能夠平復內心最深的仇恨?她,更希望魏無軒可以被千刀萬剮。”
“所以,不用我們教她什麼,她就會將震天雷這頂帽子扣在魏無軒的頭上,況且我們也沒冤枉魏無軒,暗諜得到的訊息,不是說魏無軒確實在私下售賣朝廷火器嗎?”
青棘點頭,道:“沒錯,魏無軒狗膽包天,竟將朝廷的火器私下賣給福南沿海的海寇,此事若被捅出去,就算是魏無軒有一百條命,也不夠砍的。”
蕭柔哂笑道,“倒賣朝廷火器恐怕只是魏無軒做的諸多惡事之一,北地那邊,他與淵王府勾結,販賣鹽鐵,才是我們想要翻出來的最終目的。”
“屬下明白了,屬下會讓人在魏府做些手腳,讓皇城司的人注意到北地。”
說到這裡,青棘不禁好奇的看了眼姑娘:“姑娘,屬下大膽有一問,你為何對那位民婦的事如此篤定,好像能讀懂她內心似的。”
蕭柔眼睫一顫,下意識伸出手,輕輕觸碰自己平坦的小腹。
因為,她曾經差點做了母親。
她太清楚了,一個母親眼見著自己的孩子失去生命,會做出多麼瘋狂的事。
北地,淵王府,趙源,金雨菲……
這些仇人的債,蕭家的血仇,都要他們以血來償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