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見帕子上的血跡,成武趕忙將跪在地上回話的人喝退下去,然後在扶著上官琢坐回到椅子上後,動作迅速熟悉的從不遠處的書架上拿下一個盒子。
待盒子開啟,從裡面捏出一枚黑色的藥丸,再倒上一杯溫水,快速送到上官琢面前,“老爺,先服藥吧。”
上官琢看著面前黑色的藥丸,臉色隱隱有些蒼白。
他顫抖著手指,在將藥丸送進口中,藉著溫水吞服下去後,才覺得整個人舒服了一些。
瞧著總算是緩過來的上官琢,成武弓著身子,一邊為他順著氣,一邊勸說著:“老爺,北戎的巫醫早就對您的病情下過診斷,說您多年來心力耗損過重,再加上此處氣候乾冷,才導致的身體日益衰敗。”
“要您好好將養身子,少耗費心神,病軀才有可能痊癒;可您一直以來都不聽巫醫的勸說,整日操勞不說,還因大梁京中之事大動肝火,再如此下去,萬一再發生兩年前的事,可該怎麼辦?”
聽著成武充滿擔心的話,上官琢閉著眼睛靠在身後的椅背上,長出著粗氣。
他想起了兩年前自己命懸一線的事,當時,若不是現在的北戎王拿出北戎至寶救他性命,只怕他早就變成一具枯骨了。
想到這裡,上官琢的嘴角就不禁泛出嘲弄的冷笑,“成武,你以為我不願意停下來歇一歇嗎?你也看見了,京城鬧出這麼大的亂了,那個逆子不僅不能成事,甚至還在京城給我拖後腿,面對如此不爭氣的兒孫,我不操心,上官家就真的要倒下了。”
成武看著已經滿頭白髮的上官琢,當真是滿眼無奈,“屬下知道老爺所做一切都是為了上官家,但老爺,如今的上官家正值風雨飄搖,在那個時候,您若是倒下了,上官家才是真的大禍臨頭啊。”
“老爺,咱們就聽巫醫的話吧,先暫且不用管大梁京城那邊的情況,先養好身子,才是最重要的,好嗎?”
上官琢睜開眼睛,看向一路跟隨自己的忠僕,苦笑著:“巫醫的話,你也信了嗎?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最清楚,就算是停下來一直歇著,也不可能好了;我要在我臨死之前,必須看見流淌著上官家血脈的人,坐上那個位置,如此,才能徹底瞑目。”
“好了,你也不用勸說我,我已經做出決定,簡單收拾一下,咱們,回大梁。”
成武沒想到上官琢在這個時候就決定回大梁,當場就是一驚:“老爺,此刻若走,如何向北戎王解釋?”
上官琢道:“算著日子,北戎的使團應該已經進京了,我可用擔心使團應付不來大梁朝廷的言詞去勸說北戎王同意我回大梁;再說了,阿琪籌措的藥材就要送到北戎王庭,接下來,北戎王要全力應對北戎此次突發的病疫,一時之間,也顧不上我。”
看著已經做好成算的主子,成武也不好再說阻攔的言詞。
再說了,他們已經離開京城十餘年,這麼多年過去,也該是時候回去看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