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有鐵饞饞地吃完一碗,突然想起前天下午在麻油河附近的澗畔上下的野雞套,心中怦然有了想法。
昨天的什麼時候,他也想了起來,可忙的哪有時間去看,現在又突兀地想起來。
“該有兩天了吧。”牛有鐵心中琢磨一下,然後就急的坐不住了。
“大慶,把達的長矛拿來。”牛有鐵邊穿鞋邊喊大慶。
“我不想。”大慶懶懶地應一聲,繼續埋頭吃。
“達去給你逮只野雞回來,你不想吃啊?不想吃算了。”
說完,想起什麼,又笑著補充一句,“還有野雞翎子,你不想要啊?不想要我給二慶了。”
大慶耳根微動,再大口扒拉了兩下,猛將碗往炕桌上一撴,然後跑去窯頂取來了長矛,急的道:“達,我也要去。”
“你去幹啥,乖乖在家待著,外面還在下雪,出去把你耳朵凍爛哩。”
“不,我要去。”大慶拽著長矛把兒,咿咿呀呀起來。
二慶也不容分,嚷要去。
“外面有大麻狼,兇得很,專門叼小孩,看誰家小孩不聽話就要給叼走。”
“叼走幹啥?”
“叼走要......吃人。”
牛有鐵瞪大眼睛嚇唬倆小子,同時他已經穿好了布棉鞋,弓箭掛在高處,他伸手取了下來,再順帶了剩下的幾支箭。
這時趙菊蘭端著一個空碗走了過來,她好奇問:“你幹啥去呀?”
“我去,呃,去外面走走,看看有沒有能打的野物。”牛有鐵閃爍其詞。
那澗畔下的套子能不能套住野雞,他不清楚,但自己沒必要事先張揚。
“今天就算了吧。”趙菊蘭好心勸說,“在家歇著,外面雪越來越大了,能有啥野物。”
“待不住,出去走走,一會就回。”
“我知道你急你的槍,可這麼多年了,你也不至於就急這一會吧。”
“沒事,我吃飽了,閒坐著能幹啥,出去走走機會多。”說完,牛有鐵往窯外走。
“你等一下。”
“嗯?”牛有鐵停住,回頭看去。
趙菊蘭在櫃子裡扒拉了幾下,拿出一塊洗乾淨的淺藍色棉絨頭巾走了過去,“來,我給你巾上,耳朵就不冷了。”
牛有鐵哭笑不得,麻油村哪個男人腦袋上巾這玩意,走出門給人看到還不得給笑死。
趙菊蘭笑著道:“你別在意別人咋想,總比你把耳朵凍壞了強。”
“行吧,你說咋就咋,依你就是。”牛有鐵乾脆道,沒想媳婦還是這樣,思想至少不固守,比前世的自己強多了。
趙菊蘭一邊巾,一邊在嘴裡唸叨道:“過一會,達還想去他嬸家磨面,我的意思是你跟著一塊去,早早磨完早早回來,天很快就會黑,越黑就越冷,外面的狼,誰知道有沒有被趕走,達一個人去我不太放心,我跟著去呢,奶一個人在家不安全,還有你倆娃......”
牛有鐵沒說什麼,他也想去,但不是現在。
趙菊蘭巾頭巾的間歇,他的眼睛就不停地盯著她的左耳珠看,也是無意間看到,他發現它圓圓嫩嫩的,就像早晨秦嶺山上剛冒出頭的嫩蘑菇芽,是那麼的易損易傷。
他驚異地想,前世自己怎麼就一點點記憶都沒有。
他發現那上面還打了個小耳洞,裡面插著一根柔軟的腹羽,輕盈盈的,感覺一沾水就能化掉。
他忍不住吸了口氣。
“你想去轉就去吧,早點回來。”趙菊蘭巾完頭巾,輕嘆一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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