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牛有鐵忍不住再看了一眼趙菊蘭的樣子,臉上不由地露出了壞笑。
“幹啥,你沒見過我啊?一直看。”
趙菊蘭有些臉紅,她習慣性掄起拳頭錘了牛有鐵一拳,“快點,要去就去,別磨磨唧唧,搞得跟《別窯》一樣。”
牛有鐵沒說話,親了上去,結果親偏了,但他心裡高興,轉身就大步流星地走出了門。
“下雪,澗畔的路滑,你小心點。”趙菊蘭叮嚀一句。
“知道。”牛有鐵回頭習慣性說道:“快回去,我走後你把大門關好,再用頂門棍頂一下。”
“趕緊走趕緊走!”
大慶和二慶也跟著要去,但趙菊蘭吼了一聲,倆人就乖乖站住了。
“大慶,你來,我給你爺舀一碗,你給端過去。”
“我不想。”
“不想你就滾遠。”
出門後,牛有鐵依舊沿著那天的路,往郊野方向走。
雪花像鳥兒的腹羽一樣輕盈地落下,時不時從麻油河上刮來一陣風,迎面吹向牛有鐵,牛有鐵本能偏過腦袋,或將頭巾拉著捂到鼻子和臉上,只露出兩隻眼睛。
“幸好巾了頭巾。”牛有鐵暗暗僥倖,不然回去凍傻了。
眼前的大澗畔上全是皚皚白雪,即便是在大白天,也依然有野雞,或一些連牛有鐵都叫不上來名字的飛禽,它們的鳴叫聲從遠處的荒林裡傳出來。
一路走,牛有鐵依然能看到一個個方形地坑,地院內已落滿雪,有幾戶人家的煙筒裡冒出濃濃的煙。
走完一個個大地坑,來到最後一個大碾場上,牛有鐵看到不少野鳥的爪印,像是剛剛停留過,四下裡卻不見一隻鳥兒的影子。
再往前走,便是一個接一個的大澗畔,直通往麻油河。
麻油河早已經被雪覆蓋,一點也看不出河的痕跡。
路上出現疑似野狼的足印,但現在又被新雪抹平,若隱若現。
牛有鐵連下四個大澗畔,找到了下套子的大洋槐樹,他心情格外的好,但距離下套的地方越近時,他又不由得緊張了起來。
此時風依舊不疾不徐地吹著,雪花越來越大,距離天黑還早,但四周光線已經像黃昏時一樣陰暗。
遠遠的,牛有鐵駐足凝望,當他看到樹下全是皚皚白雪,且周圍無一動靜時,他的心忽地涼一大截。
“沒套到野雞......空的.......全空......”
恍惚間,他竟懷疑那所謂的“野雞飛到飯鍋裡”,天底下哪有那麼多野雞?自己該不會是穿了個假越吧。
他呆呆的站了片刻,就要拾腿上前檢視情況,怦然間他聞到一股淡淡的異味,在這荒蕪的全被雪覆蓋的了澗畔上哪來的味道?
他感到詭異,卻又一下子有種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感覺。
那味道似乎越來越濃......
一番仔細的辨別後,牛有鐵終於確定了,那分明就是臭雞蛋味。
“難道是——”
正這樣想著時,樹下突然晃動了一下,旋即一道暗灰色野物抖落身上的雪,露了出來。
“黃,黃鼠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