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小的洞,咋可能是狐狸。”老爺子笑著道:“我看是黃鼠狼還差不多。”
“是,應該是黃鼠狼,它嘴裡叼著個東西,哧溜一下就從我眼前閃過去了,嚇死人了。”
微微一頓,趙菊蘭又說:“下回一定要在手上戴個手套,萬一真是黃鼠狼,咱又不知道,把手伸進去給咬一口不得了。”
牛有鐵點點頭,媳婦說的對,還不能光只顧著抓,還得看洞裡的情況。
隨後,藉著手電筒的光,牛有鐵走近前一看,發現洞內至少有一米深,而且裡面有不少灰色羽毛,看樣子並不是野雞毛。
再靠近一點,他就聞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同時大腦中浮現出畫面。
“洞裡好像是空的。”老爺子湊過來看了看說道。
“是的,如果是黃鼠狼的話,它應該是抓到了裡面的野鴿子。”牛有鐵解釋。
“你是說這裡面是野鴿子?”
“看那些散亂的毛就知道了。”
老爺子明白過來,雖然沒逮到貨,但終究得出一個結論:野鴿子也在麥秸垛下面窩。
“走,再往前走看看。”
牛有鐵沿大路繼續走,很多路他這些天都基本轉熟了。
片刻後,他來到他重生第一天打狼途經的大碾場,當時他發現一群野鴿,放了一箭,射空了。
就奔著試試的態度,沿麥秸垛周圍轉了一圈,很快他在背陰的雪下面發現了洞口,很小,跟剛剛的野鴿洞很像。
還沒走到洞口,牛有鐵就聽到洞內傳來咕咕的鳴叫聲。
“野鴿子,是野鴿子在叫。”老爺子激動道,他一下就聽出了這聲音。
也不知道野鴿子收不收,這麼小的飛禽,每隻撐死也就半斤,小點的可能就幾兩肉,比麻雀能大點,但鴿肉確實好吃,鮮嫩又滋補,前世買這麼一隻家養鴿子都有五六十塊,野鴿的價格還不得一百塊。
有道是,天上野鴿,地上泥鰍,即便沒人收,留著家人天天吃肉喝湯,補補身子不壞,實在不行,哪怕送親戚六人,討個人情。
牛有鐵已經準備好袋子,彎下腰伸手去抓,趙菊蘭突然喊一聲,“你等一下。”
“等啥?”牛有鐵一怔。
“那裡面會不會有黃鼠狼?”
“想啥呢,有黃鼠狼還能有野鴿子嗎?”
牛有鐵想也不想,直接把手伸進去抓,感覺裡面譁哩嘩啦的,又是幾十只一群的那種。
這種野鴿子其實叫斑鳩,它們只是跟鴿子長得很像,最明顯的區別就是斑鳩脖子處有耀眼的斑點,而鴿子身上沒有。
斑鳩在我國屬於三有保護動物,在後世城市裡隨處可見,它們偶爾會把巢穴建築到幾十米高空的陽臺上,是為數不多適應了城市生活的鳥類。
它們體型還要比鴿子稍小一點,牛有鐵一把就抓到了四隻脖子,沒捏死,直接拉了出來。
不像野雞會呱呱呱,聲音大的像破鼓一樣,十里八村人都能聽見,野鴿叫的很小聲,只會咕咕咕,聲音小到可以忽略了,就沒必要捏死,留下活口以後好處理,自己吃,或賣給販子也都是鮮貨。
甩進袋子裡,趙菊蘭忙將袋口捏緊,一份小小收穫,讓她的小心臟砰砰地跳幾下。
牛有鐵再抓幾隻,趙菊蘭就再將袋子口開啟,攏住鴿子後她又攥的緊緊的。
如此往復迴圈,牛有鐵連掏了七八次,才終於掏空。
“還有嗎?都有30多隻了!”
趙菊蘭都有些麻了,袋子被棚的一動一動,她的心就會跟著一跳一跳,她就會懷疑袋子是否結實。
牛有鐵將手電筒照了照,確定掏空後才長長舒了口氣。
“沒有了。”
然後他撣撣胳膊上的麥秸絲絲,抖抖腿上的雪,來到袋子前看看成果,感到滿意。
“走,下一個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