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這麼多。”趙菊蘭也沒想到,自己明明下腳很輕了啊。
“你再呀一哈,我還想問你是咋跺的?你看那幾只,給你跺的屎都遺出來了。”
“我不踩死它,它一直叫,你讓我咋弄?叫你摔,你不摔,還說我。”
“摔死,摔死幹啥?”
老爺子不太明白,順嘴問了句,同時調節下氣氛,這麼好的事,這兩口子還能說高。
“不摔死咋往袋子裝,您不知道當時那呱呱聲有多大,給四鄰八舍的聽到,還以為你家抓多少野雞呢,早上馬猴兩口子都差點眼紅死了。”
“確實該摔死。”
“我是用腳跺的。”趙菊蘭瞪了牛有鐵一眼,看著老爺子怒巴巴道。
“那你還跺的好,才破了這麼點,給那瓷錘,我看十隻裡面有八九都能破。”
“就是嘛,當時那麼急,我又不是天天跺,哪能那麼容易掌握住分寸。”
“沒事,破了就破了,破了燉了喝湯,給你娘母仨補身子,今天逮的多,就放開吃。”
“吃啥吃,我不吃,這幾天,天天都是肉,糟蹋多少了,這些哪怕折點錢都要賣。”
趙菊蘭雖然嘴不饒人,心裡卻還是很高興的,剛剛老爺子的兩句話,說的她心裡都暢快了。
在這期間,老太連著回了三次頭,看孫媳婦高興了,她便放心轉過頭去燒炕。
牛有鐵大無語,自己就隨口說了兩句,沒想趙菊蘭就那麼較真,還想生氣。
看來野雞還不能逮多了,前天逮到兩隻她就高興的跳起來。
“對了,我還沒問你兩口子,這野雞是誰發現的?”
“您串門走沒多久,我去撕麥秸時聽到什麼在呱呱叫,然後我就下窯拿了手電,去那裡一看,才知道是一窩野雞,它們當時就齊辣辣地窩在麥秸下面。”
“那你還真是撕到時候上了。”
“還不是您把院子裡的麥秸鍘完,害得我晚上沒柴燒。”
老爺子笑了笑,沒再搭話,跑去燒炕了。
趙菊蘭回頭想想,覺得還真是,要不是老爺子把麥秸鍘完,自己也不可能跑去撕,不去撕,誰知道麥秸垛下面有野雞。
看牛有鐵半天都沒再說話,還給了她一個背,趙菊蘭一下子又氣不打一處來了。
呱呱呱......
那兩隻野雞突然叫了起來,同時扇動翅膀試圖飛走。
“呱,我叫你呱!”
趙菊蘭二話不說,拾腿上前,逮住脖子咔嚓兩下,全給擰斷氣了。
“嘶……”
牛有鐵看的不由得倒吸口涼氣,他知道她生氣了,她在生他的氣,可是他也生氣,折損了那麼多隻,心裡本來就很不痛快。
大慶看到後也嚇壞了,趕緊跑出了窯,直奔向東窯找他爺去了。
二慶一臉懵逼,緊跟著剛要跑,被趙菊蘭拉住了,“你跑啥跑?我又不吃人。”
看到這娘仨,牛有鐵忍不住又想笑,就捂住嘴轉過去了。
“你也想跑?”趙菊蘭旁敲側擊道。
“你學的不錯嘛,兩下就扭斷了。”牛有鐵象徵性回了一句。
“你是不是還在怪我?”趙菊蘭仍是大聲質問。
老太終於看不下去,就說:“怪啥怪,你倆誰都沒錯,破了重新抓就是,有本事多抓點,沒本事少抓點,有啥,還能為這事說的下不來臺,我真是把你倆服了!”
微一頓,接又道:“今年雪下這麼大,你兩口子空了再去找找,其他的麥秸垛下面,說不定還有野雞,再抓時稍微留點心,不就好了嘛。”
說完站了起來,拽了拽牛有鐵,“你來煨炕,我燒完了。”
“對啊,還可以再抓的嘛!又不是抓不到了。”牛有鐵咧嘴笑道,回頭有些欠揍地瞅著趙菊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