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菊蘭麻利地穿好了衣服,院子裡,遠遠的她就聽到了楊寶鳳的咒罵聲,一句接一句,罵的話要多難聽有多難聽。
牛有鐵只是笑著,啥話也不說。
大腦中還在想自己剛剛是怎麼笨的把自己的褲襠鎖死的,要是屎尿憋急了難不成還要直接兜在褲襠裡不成。
楊寶鳳連罵幾句也累了,就惱的沒再搭理牛有鐵,本想推著車離開了事,但看牛有鐵始終不說話,還咧著嘴像是在笑,她就忍不住了,回頭恨恨地撂下話。
“我的腳踏車,你再能借到,我算你狗日的本事大。”
對方走遠後,牛有鐵翻了個白眼,“金騾子金馬麼。”
趙菊蘭走過來擔憂地說道:“咱這下得罪大嫂了。”
按理說,人一回來本應當在第一時間主動還人家的腳踏車,這是人之常情,趙菊蘭也理解,可是剛剛的黃金一刻,她又能怎麼辦。
看牛有鐵還依然悶悶不樂,趙菊蘭就笑著道:“咋啦?你的大男子漢自尊心受傷啦?”
“我受啥傷?我這不就是在擔心,以後咱再怎麼借人家的腳踏車麼。”
“我看未必,你就是在生剛剛的氣。”
牛有鐵苦笑了笑說:“生啥氣,打過今兒,我又不是不能再……”
“再啥?你還想要啊?”趙菊蘭快言快語,自己這男人就是嘴硬。
牛有鐵被逗笑,氣氛一下緩和,隨即他忍不住又將手伸向了趙菊蘭,趙菊蘭被弄得怪癢,就笑著跑開了。
“你跑啥呀?”
趙菊蘭邊跑邊笑著道:“你這死鬼,從昨晚到現在,就一直謀想著這事,你球不軟了啊?我看你平時像老牛一樣病懨懨的,還以為你球壞了呢。”
跟牛有鐵單獨時,她啥話都說,從不忌口。
“你試試呀!”牛有鐵被弄的無所顧忌,腦熱耳熱。
“得了吧你。”
兩口子又跑回窯黑燈瞎火的弄了一陣子,終於找到刀才把腰帶砍斷。
再過了不一會,牛車就叮叮噹噹地回來了。
牛永祿扛了一袋麥子下到地院,看院子裡曬的衣服一件也沒收,走時來不及放回窯的工具,也還橫七豎八地擺在地上,就感到奇怪。
牛有鐵的吊兒郎當,二彪子形象也就不說,但趙菊蘭也不知道整理一下的嗎?
本來他不想說什麼,但看到衣服凍的像牛口裡咀嚼過一樣,心裡就很不痛快。
“你兩口子回來的這麼早,在家幹啥呢?天下雪了,也不知道把院子裡的東西收拾收拾。”發呱了兩句。
牛有鐵沒說什麼,低著頭往塬上走,趙菊蘭也低著頭,跟在後面走。
牛永祿叫住道:“菊蘭你去忙你的事,明早就是臘八了,扛麥子的事讓牛有鐵幹。”
說完,把從供銷社買來的十市斤麵粉遞給趙菊蘭,趙菊蘭接過手,莫名的感激,就問:“達,您想吃寬面還是細面,我今晚就多擀些放著,明兒吃上一整天。”
“你擀些細的給你奶吃,她牙口不好,剩下的全擀成寬的,我看有鐵挺喜歡吃的。”
“達,您明明想吃才對,可偏要說成是有鐵想吃。”趙菊蘭笑著瞪老爺子一眼。
牛永祿咧嘴一笑,匆匆走開。
片刻後,鄰居家牛娃子看到大慶和二慶在他家院子裡玩,就溜到門口低聲叫道:
“大慶,你在幹啥?”
大慶說:“你在幹啥?”
牛娃子說:“我媽給我凍了臘八坨,是糖水做的,甜的很。”
大慶一聽著急了,跑回廚窯對他媽說:“媽,牛娃子他媽給他凍了臘八坨。”
“咋啦?”趙菊蘭笑著道:“你也想要?”
大慶說是,趙菊蘭說:“你先去把你的鼻涕弄乾淨了再說。”
大慶對著窯牆“噗嗤噗嗤”擤了幾下,回來說:“媽,我擤完了。”
趙菊蘭說:“等你達回來給你做,我忙著擀麵哩。”
趙菊蘭一邊說,一邊把麵粉倒入搪瓷盆,放少許鹽,倒入適量的水,然後開始和起了面。
大慶好奇問:“媽,明天是不是能吃到白麵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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