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媽給你煵一鍋臊子湯,到時候就能吃臊子面了。”
這時二慶走過來說:“媽,我想吃油潑辣子面。”
趙菊蘭說:“行麼,媽也給你做油潑辣子面。”
大慶說:“媽,我也要吃油潑辣子面。”
二慶說:“我要吃兩碗。”
大慶說:“我要吃四碗。”
趙菊蘭笑著,“你倆吃那麼多幹啥?吃多了會把你撐死的。”
牛有鐵卸完了麥子,看到牛娃子在大門口的雪地裡偷偷撒尿,就喊了一聲,“牛娃子,你在幹啥!”
牛娃子嚇得把尿憋了回去,把褲子提起來,說:“我媽給我凍了臘八坨。”
牛有鐵哭笑不得,沒說什麼,回到廚窯對大慶說:“大慶,來,達給你和你弟凍臘八坨。”
大慶和二慶高高興興地簇擁上去。
牛有鐵用兩個大碗盛了兩碗開水,將紅蘿蔔切成星星點點的花瓣狀,放到碗裡,再分別放下四五顆糖精,最後找來細麻繩下到碗裡,將碗放到窯外的窗臺上。
“好啦,明天起來就變成臘八坨了。”牛有鐵笑著對兩個兒子說。
大慶和二慶很高興,看牛娃子還在大門口,他們就跑過去跟牛娃子說他們也凍了臘八坨。
牛有鐵回到廚窯,看到燈下的趙菊蘭正在揉麵,他發現她揉著揉著,臀部就會自動隨著拳頭擩進面裡的動作有節奏地扭擺一下。
然後他就開始專注地看,他先靠在窯門上不聲不響地看了一會,感覺腿有點酸,就坐在炕沿上看。
這時大慶和二慶跑了回來,大慶問:“達,臘八坨凍好了沒有?我弟想吃。”
牛有鐵說:“我才放上去屁大一會功夫,你就急,還早得很。”
二慶說:“是我哥想吃。”
大慶說:“那啥時候才能吃?我想去看看。”
趙菊蘭聽到後笑著說:“你倆瓜種,等不及了啊,明早上才能凍好。”
說完她對牛有鐵說:“你快把倆娃弄上炕去睡,還瓷著幹啥。”
牛有鐵恍然大悟,急了,“快,大慶,二慶,你倆上炕去睡,很晚了。”
大慶鼻涕一吸跑開了,一邊嚷:“我不睡我不睡。”
“來,二慶你睡,你是個孝子娃。”
牛有鐵一把逮住了二慶,然後就把他往炕上弄去。
二慶倆蹄子一蹬,掙扎說:“我哥不睡我也不睡,我要吃臘八坨。”
牛有鐵想了想說:“誰先睡著,誰的臘八坨就先凍好,誰就能先吃到。”
大慶一聽就跑了回來,還不等牛有鐵幫忙,他自己就脫了鞋爬上了炕,二慶也積極地脫鞋爬上了炕。
“一定要把眼睛閉上。”牛有鐵提醒道。
然後他們都把眼睛閉上了。
這時牛有鐵聽到趙菊蘭好像在笑,牛有鐵也想笑,但是怕把大慶和二慶吵醒,就走出窯冷卻了一陣子。
回到窯,他感覺他們還沒睡著,就又提醒了一聲,“誰要是睜開眼,誰的臘八坨就再也凍不住了,就再連屎坨子都吃不到。”
轉眼,半小時過去了。
牛有鐵看炕上沒什麼動靜了,就鬆了口氣。
他感覺胸口燥熱難耐,就悄悄走到趙菊蘭跟前咬了一下她的耳朵說:
“孩他媽,我剛剛看你擀麵還挺拿手的,嗯,你瞧,這面切的,比機器還細。”
趙菊蘭魅惑地瞪了牛有鐵一眼,“你等不及了啊?”
牛有鐵把她從腰上抱住。
趙菊蘭用胳膊肘搗了他一下,“娃哄睡著了沒?”
“早睡著了。”牛有鐵得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