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叫牛有銀,38歲,個頭長得和牛有鐵差不多,但比牛有鐵還壯一圈。
見趙菊蘭突然的出現,牛有銀頓時一慌,忙賠笑道:“打啥牲,誰說的,不打。”
同時,看牛有鐵一臉淡定,就感到莫名其妙,這小子咋一點也不慌?
趙菊蘭瞪牛有鐵一眼,然後又語氣委婉道:“想打就打,去就是,你弟兄倆又不是沒打過,還差這一回嗎?”
牛有銀給說的不知如何搭話,這崴弟媳,哪回去打時,不是要死不活的,這回就大方了?恍惚間他都還以為是真的,她放開她男人了。
“走,二哥回窯坐。”牛有鐵拉著他二哥胳膊往廚窯走。
“不,我去看看奶,奶最近沒啥事吧?多些日子沒來看了。”牛有銀有感而發道,一邊往東窯走。
聽到二孫子的聲音,老太遠遠就把腦袋從地窗裡伸出來喊,“銀蛋娃,我銀蛋娃來了麼。”
笑的臉都皺成了一團。
聽到這熟悉的稱謂,牛有鐵感到欣慰,除了自己,二哥也深得老太喜愛。
趙菊蘭笑著走過去,開口就耍笑一句,“奶瞧您,把您二孫子稀奇的,都四十多歲的人了,還銀蛋長銀蛋短,把人笑死呀!”
每次聽到老太這樣稱呼二哥,她就忍不住想插嘴兩句。
“我就稀奇哩,在他弟兄們之間,哪個有我有銀這麼懂事?嗯?”
“喲,你看奶還誇起來了,這會子,咋又不誇你有鐵娃了,你的鐵蛋娃都不乖了?”
牛有鐵聽了,也忍不住跟著笑了兩聲,媳婦那誇張表情,都能把褒姒博笑了。
老太對二哥的稱呼,前世他沒覺得什麼,現這麼一聽,就感到不僅好笑,還尷尬,難怪媳婦都看不下去。
老太瞪了他老兩口子一眼,較真道:“你兩口子笑啥,說了你都不知道,那時候你倆都還沒出世哩,那時候,你家裡落憐的,頓頓飯不夠吃,那時候你大哥和你三哥就貧的,你媽煮的野菜糊糊,倆小崽子就搶著往自己碗裡刨,誰都不顧,吃的六親不認,只有我有銀乖,他懂事,知道鍋裡飯不多,就悄悄放下筷子走了,換了你兩口子,能做到嗎?”
“奶,把頭拿回去,院裡風大,把您吹感冒了,快把窗關住。”牛有銀趕忙道,給老太誇的臉都有些紅。
都猴年馬月的事了,連他都記不得了,沒想老太還搬出來嚼。
一旁的老爺子只是瞪眼,都半截身子埋土裡的人了,還金豆豆銀蛋蛋的誇。
回到牛窯,牛有銀立刻把他奶的手攥住,噓寒問暖,像是幾年沒見過面一樣。
把牛窯內環顧了一番,然後忍不住嘆氣。
想到什麼欲說又止,又想了一想,又還是說了出來,“阿奶,過些日子,我就把您接回家去住幾天。”
老太一聽忙搖頭,“不,奶不去,你心裡甭有這種想法了,好好過你家的日子,你立民和立兵馬上都要到年齡了,負擔重的,現給一個娃娶個媳婦,還不得八九百到一千?奶我都要死的人了,還折騰個啥!到時還弄的你媳婦不高興,划不來。”
“奶,您說啥話,杏芳她不在,一走家裡就沒人了。”
“杏芳幹啥去了?”
“孃家她媽中風,癱炕上了,她要回去侍應一陣子。”
“噢,恓惶滴,受了一輩子苦了,又癱下了……”
老太聽了頓時一臉的焦愁。
看老爺子回來了,牛有銀便主動走過去說:“達,我看這根柱子快不行了,都裂了,不保險,等哪天有空了,我喊有鐵把我家那根槐木椽抬過來,重新頂一下。”
“知道知道,你出去一下,我有個事,要給你奶說。”牛永祿一臉的不耐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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