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事?”
“啥事......跟你無關!”
片刻後,牛永祿走出了窯,牛有銀又走了進去。
牛永祿剛到院子裡,趙菊蘭就擺手示意他過來,牛永祿走過去。
“達,您沒跟二哥說抓野雞的事吧?”趙菊蘭壓低聲音問。
“沒說,好端端的我說這幹啥?”
對老爺子來說,老四家日子才剛有了點起色,他怎麼可能會在這個節骨眼上搞破壞?
再說自己隨口給說了,趙菊蘭還不得把他怨死,何況老二家日子也還過得去。
“我奶呢?”趙菊蘭忙又問。
“你奶我剛也給叮嚀過了,你放心,她不會隨便說的。”
“那就好,我主要是怕——”
“我知道,你不用解釋。”
正這時,牛有鐵也走了過來,一番交流,三人意見都一致,都知道人都會有私心,在這關鍵時刻不能打草驚蛇,至少,現在不能。
“剛剛二哥跟你說了啥?”趙菊蘭轉而又問。
“打黃羊的事。”牛有鐵如實回答。
趙菊蘭聽了,氣湧道:“又是進山,又是想把你當夥計使喚,他想去就叫他一個人去好了,咱不稀罕黃羊。”
“瞧你說的,二哥也是一片好心嘛!”牛有鐵無語,早知媳婦這樣,就隨便說個謊搪塞了。
趙菊蘭接著又道:“打牲在塬上打不行嗎?非得跑去荒山野嶺,不是我說你弟兄倆,你說這麼多年以來,你倆人都進山打了些啥?還不如好好待在塬上,光是野雞都打不完。”
說完,立刻嚴厲了起來,“我警告你,別又想著往山裡跑,我可不想再替你操心,咱就安安分分的在塬上打,打多少算多少,我不說你啥。”
“得了,甭再說這個了。”
他重活一回如果說只是為了打個野雞,那還不如不回來,在那一世直接死了算完。
“我就要說。”
趙菊蘭犟道:“你還整天想著打野豬,打野牛,你又不是姚進財父子們,人家進山是有經驗的,你跑去幹啥,別以為有二哥在,狼來了二哥連他自己都保不住。”
看媳婦這麼的不冷靜,牛有鐵便不再辯解,她只是不相信自己。
在沒有這麼多天的良好表現之前,她也不相信自己。
不過現在他倒是看清楚了一個事實,跟自己一開始想的還不太一樣,媳婦答應自己買槍,並打獵,原來僅限於麻油村附近......
“咋了?我這樣說你還不高興?”趙菊蘭突然語氣又軟了下來。
走到她男人跟前,拉了拉他的胳膊,直到把他拉沒了脾氣,然後她立刻轉移話題,“其實二哥對咱家也挺好的,看咱家糧食接濟不上,就主動問著借給咱糧,借給咱錢,但有些事情也是沒有辦法。”
“我知道。”
牛有鐵應付一句,不管媳婦同不同意,但山還是要進,野豬還是要打,自己只是欠媳婦一個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