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著一身玄色錦袍走進來,看到站在一旁的宋錦書,有些意外。
臉色不悅地皺了皺眉,問道:“是你惹母親生氣了?”
宋錦書抬眸看了他一眼,似是想說什麼,陸老夫人卻連忙道:
“我正在給她立規矩呢,在庵裡待了兩年,竟完全沒了規矩!回府幾日不給我請安也就算了,還越過我直接回門去了,連招呼都不打一聲!”
陸墨淵聞言一愣,臉色變了變,“你今日回門了?這麼大的事怎麼不和我說一聲?”
“我回我宋家的門,為何要和你說?”宋錦書眼神淡漠地看著他,忍不住諷刺:“你想回門,找宋錦音便是。”
“你……”
“你看看,她如今是一點規矩都沒了!”陸老夫人指著她,憤怒道:“你從明日起便到松鶴堂來,讓劉嬤嬤好好教教你規矩!”
“我說過,我身子不適,怕傳給婆母,不便過來。婆母若想立威,便找宋錦音。”
“宋錦書,你簡直無法無天了!信不信我讓淵兒一紙休書把你給休了!?”
“那便休了吧,”宋錦書無所謂道,甚至有些求之不得:“與其被你們這般欺辱還不如被休了。”
“你!”
“好了,我今日來,是有事要商議。正好錦書也在,便一併說了。”陸墨淵皺了皺眉,不耐煩地打斷二人的話,看向宋錦書,道:“我與音兒的婚事已過了納吉禮,不日便要將聘禮送到岳父府上去,此事便交給你來辦。”
他說著,從袖中抽出兩份紅卷軸,遞到她面前。
“這是聘書與禮書,聘書中所列的聘禮都要一一備齊,到時一起送去宋府。”
宋錦書聞言看了一眼,只覺得諷刺無比。
她的丈夫,親手寫的婚書,遞到她面前。
迎娶的卻是別的女子,還想讓她來操辦。
儘管心中早已知曉,可還是不免會難受。
她冷笑了一聲,語氣冷淡道:“我身子不適,無法操持此事,你若要辦,便另請高明吧。”
“宋錦書,你休要無理取鬧。”陸墨淵不滿地皺了皺眉,又有些無奈,“我知此事委屈了你,可現在不是你拈酸吃醋的時候,我與音兒就要大婚,你若不出面操持此事,讓別人怎麼看我們?”
“拈酸吃醋?你還真看得起自己。”宋錦書聞言忍不住譏諷,“你也知你和宋錦音的事見不得人?可你迎娶平妻,逼正妻出面操持婚事,便光彩了?”
“你!”
陸墨淵臉色頓時有些難看,像被人當眾打了一耳光。
他低眸睨著她,莫名覺得有什麼東西似乎與從前不一樣了,可他又說不上來。
沉默了半晌,他才問道:“這麼說,這件事你是如何都不肯接手?”
宋錦書別開臉,只覺得多看一眼都嫌他噁心,“絕不。”
“好,既然你不願,我也不逼迫你,只是有一事,還是需要你來辦。”
他說著,放緩了幾分語氣,開啟手中的聘書,道:“這聘書中,有幾份聘禮侯府一時實在拿不出來,你當初帶進來的嫁妝多,侯府這些年又從未曾剋扣過你的嫁妝,便先從你的嫁妝中拿出些東西補上,等日後府中寬裕了,我再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