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山掘子甲察覺到危機已過,重又鬆開身軀,因為有些不安,便昂起腦袋頂了頂陳陽。
裘一功見親手養大的分山掘子甲竟對陳陽如此親熱,心中不免泛酸,只感覺頭上在冒綠光,面上卻沒表現出來。
陳陽用手摸了摸掘子甲的頭頂,只感覺入手處粗糙如鐵石,緩緩地說道:“你既識得此物,證明咱們之間倒頗有些淵源,我師承袁猴子,你師承何人?”
並非陳陽不敬,只是袁公本名、以及在江湖上闖蕩時,名號確實便是袁猴子,年紀大了後才被稱之為袁公。
行走江湖的人,通常是外號比本名更響亮。
面對搬山派的掌門,裘一功畢恭畢敬,誠實地說道:“在下師承瘌頭黃……”
陳陽暗道對方師父的大名倒是比袁公更加難聽,但這瘌頭黃的字號倒不陌生,袁公的師父、也就是陳陽祖師在世時,收過不止一位弟子,這瘌頭黃論入門的次序,倒還要在袁公之前。
論及關係,他們二人確實算得上親近。
陳陽回憶著袁公說過的故事,詢問道:“我師父說過,黃師伯在去南洋探墓時遇見了龍吸水,自此失去行跡,距今已有三十年杳無音訊,你是什麼時候被他收為弟子的?”
“好叫掌門知曉。”
裘一功站直身體,放鬆地道:“我師父他老人家在遇到龍吸水後幸而未死,抱住一根被吹到海里的桅杆,流落到了南洋孤島,在那裡生活了五年,直至搭上了弗朗機人的海船,去了琉球,我便是在彼處被收入門牆,而分山掘子甲也是在該處尋得。後來師父死了,我便送其骨殖回到中土,一直廝混到了現在。”
怪不得這人口音有些怪異,原先還以為是哪地方言……裘一功的裘,原來是琉球的球麼?
陳陽並沒有完全相信對方,裘一功在回答自己時鎮定自若、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口條流利得過了頭,彷彿這套說辭已在心中演練了千百遍,應是早就練習好的話術。
這人心狠手黑不亞於自己,不能輕信。
“掌門,如今陶氏兄弟已折損四人……”裘一功以冰冷的目光看向呆愣在原地、有些痴痴傻傻的陶範,毫不掩飾自身殺意,自袖口間又掏出一顆喪門釘,“不如我將他也……”
陳陽剛才窺得對方有覬覦重瞳珠之色,便故意將這珠子又舉了起來,特意當其面使用,既看向陶範,又分神留心裘一功的動靜。
巡山虎已經變成了病貓,靈光渙散無序,內氣紊亂,正是心神失守、魂魄不定的失心瘋表現。
見其如此,陳陽便說道:“不用多此一舉,此人已經瘋癲,不如先綁起來,待會再做處置。”
見陳陽能自如地使用重瞳珠,裘一功的眼神閃過掩藏得極好的驚訝之色,卻仍被陳陽所注意。
畢竟陳陽現已通法,開啟了玄關一竅,所謂一竅開時百竅開,內煉之氣自此暢行於各脈而無阻,靈覺感官不知是常人幾倍,裘一功的這點小動作怎可能瞞得過他?
只是對方大機率不知道這一點,說不定可以利用一二。
陳陽懂得不少法術,唯獨不會那些搜魂奪魄取口供的東西,想要從裘一功嘴裡套話,得算計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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