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月兒這時才注意到,金鳳的右腳似乎有些不便,以至於收攏翅膀後走動的姿態也顯得一瘸一拐,看那痕跡,有些像是被彈弓之類的東西所打傷的。而這傷勢大概已有了一段時日,以至於癒合了不少。
看到這,也令苗月兒對金鳳越發和善。
“你一路行來長途跋涉,又帶著傷勢,可真是辛苦了。”
說著,她便伸手想要摸上一摸,結果被金鳳偏頭躲過,順勢還轉過身來,露出背上的一個錦囊。
“喲,你還帶來了口信?小傢伙還挺能幹的。”
誇讚了金鳳一句,苗月兒伸手將錦囊拿下,取出裡頭的信件,就著太陽光抖開後細細看去,途中面色數次變幻。
於是也顧不得繼續喂鳥,將食碗留下任其自行享用後,轉過頭就急匆匆地拿著信件去尋陳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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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抱犢山過風洞內。
陳陽坐在一塊石頭上,一手支著頭,另一隻手裡輕輕地捏著根藤鞭,似乎已陷入了沉睡。
就在他前方不遠處,散亂著一頭長髮的火靈兒正嘟著嘴泡在泉水裡,時不時凍得打上一兩個哆嗦。
如今雖已入秋,天氣還未徹底轉涼,秋老虎尚未過去,按理說即便這洞中有些陰涼,也不至於將人凍個哆嗦。可若是湊近一點就能發現,火靈兒所在的泉水之中,混雜有大量如六角形般的雪花,正是它們構成了這寒氣的來源。
聽到陳陽久久沒有發出動靜,火靈兒便以為對方睡著了,於是探手探腳地就想要從泉水裡爬出來。
“不準動!”
仿若洪鐘的聲音突然在後響起,已經一條腿踩在岸上的火靈兒當即一個激靈,往後又摔進了水中。
後方的陳陽仍保持著閉目養神的姿勢,彷彿已神遊天外,而方才說話的也確實不是他,而是他身下那塊看似尋常、表面刻有‘泰山石敢當’的一塊岩石。
這石敢當是泰山神石所化,被陳陽安置在這過風洞內一邊修行、一邊作為看守,眼下則是又擔起了監督火靈兒的職責。
“掌門先前交代得清楚。”石敢當道:“你乃是先天火靈之體,性如烈火,難以自控,所以要用這混入了玄冥真水的寒泉來化去你體內燥性,方能彌補你化形時的缺憾……今日的兩個時辰還沒有泡完,你若是此刻提前出來,功課又要從頭開始重新做過!到時候,你師父須饒不了你,少說又是兩鞭子。”
在石敢當的呵斥聲裡,火靈兒縱使再不情願,也只有抱著雙腿重新坐好,沒一會兒,牙齒就被凍得上下打架。可在石敢當的角度下,也只有苦苦支撐。
這時,苗月兒也終於趕到了過風洞,人還未進來,聲音卻已經隔空而傳來。
“……師兄,師兄,徐小姐那邊有信來,燕京那邊可是出大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