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予安眼眶一熱,險些落下淚來。
她沒有一刻不盼著離開相府的,如今有太傅府為她撐腰,她的心安定了許多。
謝無咎看她半天不說話,不由的皺起眉:“怎麼,你不相信我?”
“我,相信。”
“那就不要回相府了,留在這裡。”謝無咎語氣堅決,不給姜予安拒絕的機會。
姜予安苦笑一聲:“那我也得有理由才行啊,現在我還是姜家的人,如何能離得開。”
謝無咎輕嗤一聲,聲音霸道:“有本王在,還需要什麼理由?”
他若把人留下,姜家連個不字都不敢說。
甚至還會親手把姜予安送到他面前。
謝太傅見姜予安還有些猶豫,便道:“就以你要為我調理身體為由,留在這裡,待找個合適的時機跟姜家斷親,就這麼定了。”
“姜家都是眼盲心瞎的,讓養女爬到親生女兒的頭上,你還理他們作甚?”
姜予安有些難堪的抿了抿嘴,小聲的說出自己的顧慮:“可是府裡幾乎都是男子,我留在這裡不方便。”
一句話,說的謝太傅和謝無咎全都愣住了。
自太傅夫人去世後,這太傅府就連個女子都少見了。
太傅思念亡妻,常年不出屋身邊也用不了幾個人。
而謝無咎性子冷清,不喜身邊有脂粉氣,索性就把身邊的人全都換成了男的。
外界都說太傅府別說女子了,就連養的貓也是公的。
母蚊子都不敢打太傅府的上空飛過。
兩人有些尷尬的輕咳一聲,若不是姜予安提起,他們壓根兒就沒有在意。
謝太傅沒好氣的瞪了謝無咎一眼:“還不都是你,常年在軍營裡廝混,就連府裡也被你當成了軍營,你知道外界都怎麼說你嗎?”
謝太傅情緒激動的拍著桌子,怒道:“說你是萬年鐵樹開不了花……”
謝無咎:“……”
這當著表妹的面,怎麼就不給他留幾分面子。
姜予安死死的咬著嘴唇,快要憋不住笑了。
她偷偷的看了謝無咎一眼,後者的臉都黑成鍋底了。
這時,侍衛走了進來:“王爺,謝氏在院外吵鬧要進來,小的快要攔不住了。”
“她還敢來?”聽到謝氏的名字,謝太傅就像喝了鹿血,情緒激動的道:“不孝女,她怎麼敢的,今天不把她打出太傅府,我就不姓謝。”
說著摸索過床邊的柺杖,就往外衝。
“父親。”
“外祖父。”
姜予安和謝無咎同時出聲,急忙跟在太傅後面追了出去。
謝氏的死活他們不管,但太傅病情剛好一些,可能不再動氣。
老爺子腿腳挺利索,待姜予安追出來的時候,他已經到了院門口。
那邊,謝氏正在往裡闖,兩個侍衛攔在她身前。
謝氏氣的面色發青,正要破口大罵的時候,卻見謝太傅顫巍巍的拄著柺杖出來了。
他急的三步並作兩作,謝氏激動的朝太傅喊了聲:“父親,女兒就知道你不會不管我的。”
她朝著太傅奔了過去,剛要上演一出父女相認的戲碼。
卻見謝太傅揚起手裡的柺杖,朝她劈頭蓋臉的打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