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帝臉色陰沉一片,他目光平靜的看著長公主。
可是那雙漆黑的眸子,卻劃過一道冷銳。
長公主並非只有安樂郡主這一個女兒。
她還有一個剛滿五歲的兒子。
這些年她在封地大肆斂財,暗中招買府兵,無非是為了她的兒子做鋪墊。
元帝語氣沉沉,將一份口供給太后看:“母后自己看吧,王家小姐尋釁在先,長公主不問青紅皂白處罰姜予安,還要動用私刑。
若不是攝政王及時出現,恐怕這會兒她已經成死人了。”
“皇上!”太后厲聲打斷:“不過是世家閨秀間的口角,何必鬧到朝堂上來?姜予安頂撞公主、冒犯皇家威儀總是真的!”
“這樣的女子狐媚惑主,她留在攝政王身邊,總歸是個禍害,請皇上下賜,處死姜予安。”
元帝被太后的胡攪蠻纏,氣的臉色發白。
只要沾上長公主的事,她就會無條件的偏袒對方。
哪怕她犯下滔天罪惡,太后也能輕描淡寫的一句話抹過。
就像剛才這樣,她故意無視姜予安受到的傷害。
避重就輕,把罪名全都推在姜予安頭上。
把長公主摘了個乾淨。
“朕已經查的很清楚了,姜予安與此次事件無關,母后還要讓朕處死她嗎?”
元帝的語氣加重了一些,身為天子的威嚴,在此刻盡顯。
他眼裡的冷意,讓太后不由的顫抖了一下。
太后不由的後退一步,卻仍不肯退讓。
竟然挺直胸口,拿出長輩的身份壓元帝:“皇上怎能如此說話!哀家是你的母后,是北周的太后!
皇家規矩豈能容一個女子隨意踐踏?就算她無錯,頂撞公主便是大不敬!
今日若不嚴懲,日後世家勳貴皆效仿此等行徑,皇上還如何統御天下?”
太后越說越激動,越說越覺得自己有理。
“阿蕪是皇上的姐姐,血脈相連的骨肉!皇上為了一個外姓女子苛責皇室,就不怕寒了宗室的心嗎?
祖宗家法擺在眼前,皇上可不能因一時糊塗壞了規矩啊!”
殿內檀香彷彿都凝滯了,謝無咎垂眸立於一旁,姜予安仍跪伏在地。
唯有帝后二人的目光在半空激烈交鋒。
姜予安不由的看向元帝,卻見他站起身,俯視著太后。
聲音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壓:“母后說的是祖宗家法,可祖宗更教朕要賞罰分明、親賢遠佞。
若規矩成了包庇錯處的擋箭牌,那這規矩,朕寧可改了!”
“你……”太后被噎得說不出話,指著皇帝的手都在發抖。
然而,元帝鐵了心要罰長公主,根本不理會太后。
“傳朕旨意,長公主識濫用私刑,罰禁足公主府三月,閉門思過!
王家小姐尋釁滋事,罰禁足半年,由其父嚴加管教!”
皇帝不再看她,轉向階下的姜予安:“你雖有委屈,卻也需知皇家禮儀。罰你抄寫《女誡》三遍,往後行事更要謹言慎行。”
此等懲罰對於姜予安而言,已經是極力偏袒了。
太后被氣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長公主也跪伏在地上,痛哭不已:“皇上,那我受的委屈呢,攝政王當著那麼多人的面,竟然敢對我動手,還把我打成這副模樣,難道此事就一筆揭過嗎?”
元帝垂下眸,語氣平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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