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內暖香氤氳,太后正倚在鋪著軟墊的榻上翻看著佛經。
聽見殿外撕心裂肺的哭喊,她握著念珠的手指微微一頓,眉頭不自覺地蹙了起來。
“這是怎麼了?”太后抬眼看向侍立一旁的大宮女,聲音帶著幾分不耐。
一名年長的嬤嬤急匆匆的進了殿,在太后耳邊低語:“是長公主,在殿外求見。”
“讓她進來。”太后蹙起眉,若非沒有重大的事,長公主不會如此失態。
嬤嬤領命走了出去,不多時。
長公主已經跌跌撞撞闖了進來。
她的髮髻散亂,華貴的宮裝被撕扯得不成樣子,胸襟處還有大片血跡。
最為刺眼的,是她的頭皮。
竟然禿了一大片。
若不是她哭著喊著叫母后,太后壓根沒認出她。
“阿蕪?”太后急促的呼吸了一下:“你,你這是怎麼搞的?”
“母后!”長公主撲到榻前,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她抬起頭,哭成了淚人:“您一定要為兒臣做主啊!”
太后被她這副模樣驚得心頭一跳,連忙撐著榻沿坐直了身子:“我的兒,這是怎麼了?誰把你欺負成這樣?”
安樂郡主緊隨其後進來,也跪在長公主身邊。
抽噎著說:“祖母,是攝政王謝無咎,他帶兵闖入公主府,在府裡大開殺戒,
母親不過是訓斥他兩句,他竟把母親打成這副模樣。”
安樂郡主嗚嗚的哭了起來,母女兩人抱成一團,看得太后心裡怒火蹭蹭的長。
“好個謝無咎,他竟然猖狂至此,你可是我北周的長公主,他竟如此欺你,哀家定為你主持公道。”
太后心疼長公主,但也沒有完全喪失理智。
謝無咎雖然狂妄,但做事並不是毫無章法。
他怎麼會突然對長公主下手?
“安樂,你跟皇祖母說,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安樂郡主抽抽搭搭的,哭道:“母親想著姜予安青州一行,勞苦功高,特意設宴邀請她來參加,可沒想到她三言兩語挑撥的崔家和王家起了爭執。”
“崔姐姐的臉,被王姑娘燙傷了,兩家聯姻的事,也就此作罷。”
“母親想著能說和就說和,為了給兩大世家一個臺階下,就訓斥了姜予安兩句,她卻仗著有攝政王撐腰,完全不把母親放在眼裡。”
“不僅出言頂撞,還拿攝政王來壓母親,氣的母親想要綁了她,攝政王就在這時出現了……”
安樂郡主帶著哭腔,把黑的說成白的。
關鍵是,太后居然還信了。
她氣的摔了茶杯:“豈有此理,一個狐媚子把攝政王迷的團團轉,連哀家和公主都不放在眼裡,這樣的人便是賜死,也不為過。”
“來人……”
就在太后要下令,命禁軍去賜死姜予安時,一名大宮女腳步匆匆的走了進來。
“太后,皇上有請。”
太后面露疑惑:“皇上這個時候喚哀家前去,所謂何事?”
“是攝政王帶著姜姑娘進了宮,應該是為長公主事的來的。”
安樂郡主臉色驟變,太后鳳眸微沉,長公主則是一臉心虛。
謝無咎居然早早的帶著姜予安進了宮,還跑到皇上面前告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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