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真有將近三百斤野豬肉?”
周玉容盯著韓立,沉聲道。
“我確定。”
韓立直接發誓,“秦山叔帶著我們獵了一頭400斤的大野豬,除了村民換了一些,剩下的全拉來罐頭廠了。”
“打辦室的人非說我們投機倒把,不僅搶了豬肉,還將秦山叔和柳大班抓了。”
“秦山叔將罐頭廠開的證明拿出來,那個什麼方副主任看都沒看,就說是假的,當場就扔了。”
他越說越氣。
打辦室的人,實在熱愛囂張了。
“太放肆了。”
周玉容聽此,氣得暴跳如雷,“他們簡直無法無天。”
“真以為沒人治得了他們了?”
她的眼中殺氣騰騰。
柳成剛是她的人,罐頭廠的證明是她開的,那些野豬肉也算她,而現在,打辦室的人抓了柳成剛,搶了野豬肉,還不認罐頭廠的證明,這不就是沒將她放在眼裡嗎?
甚至,這還是欺負到她頭上來了。
“你說領頭的是方副主任?”
她又向韓立問。
“是的。”
韓立肯定點頭。
“方平!”
周玉容咬著牙,“很好!”
她怒氣沖天。
然後,她拿起桌上的電話,撥出一個號碼,“廠長,打辦室搶了我們的野豬肉,還抓了我們的人,你說怎麼辦吧?”
“好。”
“我親自帶人過去。”
她掛了電話,眼中全是兇光,身上彌散出濃濃的殺氣,威勢極為驚人。
韓立見了,不由縮了縮脖子,一臉的驚懼。
這女人的氣場太嚇人了。
……
石古大隊。
王友才騎著腳踏車,優哉遊哉的回來了,整個人的心情都很不錯。
“王會計,你這是去哪了?”
有人向他招呼。
“是衛巖媳婦啊,剛從公社回來,正好看到秦山在公社賣豬肉,被抓了投機倒把。”
“多好的孩子,咋就不走正道呢?可惜了。”
王友才一邊搖頭,一邊惋惜,順口就將秦山投機倒把被抓的事說了出來。
眉眼間全是自得。
“秦山投機倒把被抓了?”
郭衛巖媳婦眼睛都瞪大了,“真的假的?”
王友才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老子親眼看到的,這還能有假?”
“郭建英也看到的,不信問他去啊。”
說著,他蹬著腳踏車就走了。
“嘖嘖,秦山被抓了?活該,讓你嘚瑟。”
郭衛巖媳婦一臉的幸災樂禍。
她兒子郭建中和秦山有仇,眼看著秦山出事,她的心裡別提多高興了。
“桂花嫂子,你還不知道吧,秦山去公社賣豬肉,被當成投機倒把抓起來了。”
“六嬸,忙呢,我告訴你個訊息,秦山投機倒把被抓了。”
……
郭衛巖媳婦是個大嘴巴,每見到一個人,就說秦山投機倒把被抓的事。
等她回到家時,整個石古大隊的人都知道。
“媽,你說的是真是假?”
她剛回到家,郭建中就興奮的問道。
“是啊,這訊息可靠嗎?”
郭衛崗也來了,迫不及待的附和道。
“當然可靠了。”
郭衛巖媳婦得意的道,“王會計親眼看到的,郭建英也知道,這能有假?”
“太好了!”
郭衛崗激動無比,“老天有眼啊,這就是他的報應。”
“最好打花生米!”
他咬牙切齒,怨毒的詛咒。
他並不知道郭二狗找半掩門被抓,是秦山舉報的。
但劉慶東來大隊調查時,秦山當面報公安,卻讓他記住了。
他一直認為,他兒子被打花生米,都是秦山造成的。
他恨透了秦山。
現在秦山被抓了投機倒把,這讓他暢快無比,巴不得秦山也打花生米。
“那賤種被抓了,他的老婆也要成別人的。”
郭衛崗呲牙咧嘴,幸災樂禍。
郭建中一聽這話,眼珠子都亂轉起來。
秦山的老婆和小姨子都很漂亮,要是……
他開始想入非非了。
“媽,我出去走走。”
他嘿嘿一聲,一臉興奮的跑開了。
而這時,整個大隊都轟動了。
“秦山被抓了?可惜了。”
“難怪他能蓋磚瓦房,原來投機倒把啊。”
“他投機倒把,會不會被打花生米啊?”
“投機倒把被抓,那也是活該。”
所有人都議論起來,有人惋惜,有人幸災樂禍。
郭衛民自然也聽到了。
此時,他的手裡拿著郭建英帶回來的證明,滿面怒容,“這是正常的供貨,根本不是投機倒把,這不是冤枉人嗎?”
“王友才想幹嘛?”
他怒罵。
“王友才就是眼紅,看不得秦山好,這才和那個方副主任勾結,故意冤枉秦山。”
“這事還沒有定性的,他一回到大隊,就到處說秦山投機倒把被抓,這行為太噁心了。”
“爸,你可不能不管啊!”
郭建英向郭衛民急聲道。
“放心。”
郭衛民點頭,“秦山是石古大隊的村民,他沒有犯錯,我肯定為他求情。”
“我們現在就去公社。”
“太好了!”
郭建英大喜。
然後,兩人就出了門。
另一邊。
顧惜月和顧惜雪也聽到了訊息。
“怎麼會這樣?”
顧惜月差點暈厥過去,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雙目都無神了。
若不是顧惜雪扶著她,她可能直接就摔倒了。
“二姐,你別嚇唬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