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隱“自願的”與趙蓓絲和解,承認平時在學校有矛盾互毆,此次趙蓓絲做得不對,毆打她的校外人士拘留了幾天,有兩個學生也受到了批評教育,學生之間的事和解就好了。
寫了檢查保證不會再犯。
從始至終,趙蓓絲都沒有來向她道過歉,只是和解。
接到報警負責她這件事的唐明特地在出院前過來探望她,帶了果籃,她坐在陽臺上抱著柱子一口口吐著葡萄皮。較為年輕的民警倒不像老警察那般深沉也不喜歡平時看見那些互毆鬧矛盾的和稀泥。
他不清楚這個女孩究竟發生了些什麼,但第一次見她和第二次見她都不是那麼愉快,這個女生沒有同齡人應該有的朝氣,只有一身陰雨。
從兜裡又摸了一塊巧克力遞過去,“聽我同事說,你前段時間腿摔傷了?”
溫隱含著巧克力,點頭。
“其實你可以拒絕,並不能因為學生就能逃過懲罰。我們上學那會也是這樣,家長們老喜歡護著孩子們,只想擺平對面,不問孩子好壞。這些壞學生長大以後大機率還是作奸犯科,直到擺不平的時候,才知道懺悔。倒不如現在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她拒絕,拒絕什麼呢?
“唐警官。”微風吹拂過她的頭髮,遮住了半邊面龐,她懶懶靠在柱子上,眼睛空洞無神的看著他:“我有一個雙胞胎妹妹,因為家裡生了弟弟養不起三個孩子被送走了。其實覺得吧,應該不是窮,是麻煩,他們嫌麻煩。你看看我,一個摔殘腿半死不活的學生,離開了家我要去哪裡流浪呢,我倒是認識一個流浪的阿姨,那可有點慘,我不想被父母拋棄,像妹妹一樣。”
受家庭創傷的青少年唐明這些年見了不少,各有各的不幸,家長都妥協了自己幹嘛還要指責受傷的孩子怯懦。
他從上衣口袋摸出水筆,在便利貼上寫下自己的名字和電話號碼:“這是我電話,如果他們再為難,不僅僅只是毆打,其他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就聯絡我吧。”
溫隱接過便利貼,默默不語。
連暴力都可以和解,那麼學校裡的“小摩擦”,“膠水”“外號嘲笑”“不經意推攘”“不知道誰的圓規出現在胳膊與背後”老師們說同學之間應該包容,父母說就你會惹事。
沒有人覺得這不是學生之間的矛盾,而是陽光底下的犯罪嗎?
“唐警官,有巧克力嗎?”
她的腿經過這次傷的更重了,不能去學校,只能躺在家裡靜養,聽說再過幾天錢就到賬了,爸爸已經盤算著再開一家店,積極的去選址。
溫隱獨自在家無聊的翻著英語教材,沒有最新的卷子,也不知道成績如何了。
傍晚斜陽透進紗窗,鍍亮半邊書本,也照得她眼睛不適。
不需要上課的下午,她居然感到發睏,撐著柺杖起身剛把窗簾拉上。忽然聽到外面家門被敲響,她一瘸一拐走到門口,警惕的問道:“誰啊。”
門外沉默了良久,男生清潤的聲音才緩緩響起:“溫隱。”
“滾。”
“我來給你送卷子。”
“放門口滾。”
“你真的不願意聽我說話嗎?你腿傷之後,我警告過趙蓓絲,她答應我停下來了,她說她會來親自道歉,是她騙了我......”
回答他的是永久的沉默。
天徹底暗下,樓道里再也沒有聲音,她開啟門,門口放著最近的試卷,還有一張照片。
圖片上天色昏暗,一個女孩被堵在角落,跪倒在地,滿身狼狽,心口原本的紋身已經被劃花,刻著“對不起”三個字。
她認識那張臉,趙蓓絲。
溫隱“啊!”的一聲,將照片撕碎,她內心沒有想象的喜悅,只覺得恐怖,照片恐怖,趙蓓絲恐怖,楚修南恐怖,這個世界太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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