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了鏽的欄杆上已經被一晚上的凍雨凝起了一片霜,她又推門回去拿雨傘,此時讀小學的弟弟還在吃著早點,見溫隱回來了便問道:“外面下雨了嗎?”
“嗯,我回來拿雨傘。”
“家裡就剩一把雨傘了。”
溫隱朝角落望去,確實只剩了一把上次充話費營業廳送的傘。“其他的呢?”
“全忘店裡了,我們家人這個記性你又不是不知道。”
弟弟溫陽把最後一口麵條吞下,走過去把雨傘拿過來遞給了溫隱。“你高中遠你拿去吧,我跑著去。”
“算了,我要坐公交車,淋不到多少路,你不坐公交,一路跑過去跟洗冷水澡也沒什麼區別。”說完便將藏在校服底下的衛衣帽子一戴,轉身出了家門。
家離公交站臺並不遠,溫隱沒淋到多少雨就等到了公交車。
“滴,學生卡。”
她理著被雨水打溼頭髮,尋找著空餘的位置,抬頭間她看見了一個熟悉卻並不想看到的身影。少年攥著雨傘坐在窗邊,目光灼灼注視著她。他們的家可不在一條路上,況且這人家裡也不是沒車上學的。
只見他往一側挪了挪,示意身邊還有一個空位。
而溫隱假裝沒有看到,徑直坐到了他前面的位置。
一段路程不算很長,可溫隱半點不想感受到這個混蛋,從書包裡摸出MP3往耳朵一塞聽起了最近新淘到的音樂,窗外綠茵與江水不斷倒退,溫隱閉上眼睛,心裡跟著哼起旋律:
“花兒流著淚會枯萎雖然美,
時光飛逝悄然抹去了香味。
我們不再追追著誰拖著誰
只是年少輕狂留下的疲憊
風兒伴著月冷著月白的雪
飲著曾經滄海歲月釀的醉
你的那個誰我的誰靠著誰
如今天涯海角成了誰的誰
一睜眼一眨眼轉身過了多少年
一段緣殘的緣纏繞無邊的思念
睜眼眨眼過了多少年
一段緣殘的緣纏繞無邊的思念
青春的顏色那是真氣的顏色
風吹雨打仍舊燦爛著
離散總是太多
真心總被無情錯過
別問為什麼
只是歲月太過蹉跎
難為愛情總是太苦澀
眼淚中去訴說沉默中去體會失落......”
正沉浸時,後面他忽然輕輕扯了扯她的頭髮,盼望她可以回個頭,他應該在說些什麼,可溫隱耳朵裡只有不斷迴旋的音樂,平時沉寂的像個死水一樣的女孩到下車都沒有給他一個反應。
車在一中門口停下,天剛矇矇亮,稀稀疏疏的學生撐著各式的傘走進學校,和他們一樣都是一些起得早的人。
見溫隱兩手空空,楚修南意識到她沒有帶傘。趕緊撐了傘過去,“今年的冬天特別冷,淋次雨不得了,你以後還是記得帶傘。溫隱,那個事情我不是......”
“你想說你不是故意的?”她率先說了他的話,隨後只聽她一聲冷笑,“楚修南,如果你真的在意我的感受,哪怕我不在,你也不會提及,會死守這個秘密。你張了口,不管你是什麼想法,只能說明,你很介意。既然介意,請離我遠點。”
青梅竹馬太過了解自己,有時也不見得是什麼好事。
楚修南簡直是咬碎牙齒往肚子裡吞,他當然不介意,她溫隱是誰的女兒都沒關係,別說勞改犯,死刑犯他都認了。可真實情況說出來,會比現在更糟糕,以她的性格,老死不相往來都是輕的。
溫隱不想再搭理他,把衛衣帽子戴好便快步朝校門跑去。
一切的話語如虛無飄散在了風中,楚修南像被雷擊了一樣站在原地,他不甘的攥緊了傘柄追了上去,“你什麼意思,我知道我做錯了,我喝多了!你不能就這樣理都不理我吧,我們認識那麼多年,就算.......那也是朋友。”
溫隱停了下來,眼睛澄明的望著他說到:“朋友?從你嘴裡說出那些話的時候就不是了。”這幾天,她沒少受趙蓓絲她們的陰陽怪氣,甚至這種聲音越來越多,她受不了,更受不了出賣她的人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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