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浮上來的很賣力。”安玫撐著下巴,玩味地對她笑笑。
溫隱慍怒:“廢話,我可不想死。”
“可不是嘛,人生很爛,可生命很好。”她漸漸凝固了笑意,轉而以一種深沉帶著些許蒼涼的目光看向溫隱:“所以,你要答應我,無論如何都要努力勇敢無畏燦爛堅強以及熱愛的活下去。”
原是怕她接受不了事實尋死嗎?經過這一件事,溫隱理所當然的這樣理解,這丫頭不聲不響地還是擔心這個。她游上岸,甩了輪椅上的人一身水漬,難得露出“不管你信不信,我可以告訴你。過去的22年裡,崩潰到撕裂,痛苦到極致,我從來沒有想過死亡,過去不會,現在不會,未來也不會。”
“這樣啊。”安玫仰躺回輪椅上,釋然的扯出一抹笑意,悠悠說道:“那我們回家吧。”
回到家的次日,溫隱出門買菜的時候遇到附近菜鳥驛站的老闆娘。瞧見溫隱路過,當即叫住了她嘮嗑,“喲,溫妹妹出去玩回來了。”
溫隱點點頭,順道拿了兩個從雲南寄過來的快遞。
老闆娘找著快遞,嘴還沒停,“出去玩就帶了妹妹,不帶男朋友啊,電話不接訊息不回的,小夥子都問到我這兒來了。姨是過來人,那小夥子不錯,又高又帥還謙和有禮,小情侶鬧個矛盾沒必要做絕了,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嘛。”
快遞懟到了溫隱面前,她僵硬著身體沒動,而是顫聲問:“什麼時候?”
“就你們走的那段時間,前幾天吧,好像也去找你了,這就不巧了不是?你回來,他走了。”
聽到大媽的話,溫隱倏地一驚,他還是找來了。
回到家後,溫隱心不在焉做著菜,一不小心給虎口切了道口子。
安玫聽到動靜拄拐過來,瞧著姐姐捂著手指一幕,趕忙拿了紗布給她包裹起來,“你歇著吧,我來做好了。”
“玫玫。”
“怎麼了?”
臨近傍晚,未開燈的廚房光線昏暗,藏在暗中女人的面色晦暗不明,她猶豫半響,似是商量又似是請求的開口:“我們搬家好嗎?”
安玫剛想問為什麼?話到嘴邊又忽然頓住,她不是傻子,能猜得出來,許浮霜用療養院裡無人認領的焦屍假冒溫隱的事瞞不了多久,自己家的資料那男人要查到也不是什麼難事......
“好。”安玫低著頭,回身抱著姐姐,把所有情緒隱藏在她的懷裡,“不過姐姐,我不想吃飯了,我想吃蛋糕可以嗎?”
溫隱抬頭看了眼天色,才六點,蛋糕店應該還開著。
“好。”
傍晚回到家時,屋裡黑燈瞎火,一開燈,滿屋子的綵綢向她撲面襲來,差點激發她記憶裡創傷後遺症。
定睛一看,安玫正坐在桌前,壞笑著吹起小喇叭。“吃蛋糕。”她高舉餐刀,興奮異常的朝溫隱喊道:“就當搬家前紀念儀式了!”
溫隱看著越插越多的蠟燭,試圖叫停:“夠了,隨便插幾根就好。”
安玫努努嘴,手上動作未停:“不夠,我要插滿。”
無奈,溫隱只能隨她,跟她一起將所有的蠟燭插蛋糕上,密密麻麻插滿了表面,自從出去旅遊,安玫情緒越來越“澎湃”,瞧著她最近的瘋狂勁,一度讓溫隱想著要不要把自己的藥分點給她,
自己現在每天小心翼翼,“積極”向上的,她倒是越來越放飛,現在隱隱有點“瘋子”的跡象了。
蛋糕抹過了,瘋過了,連許浮霜遺留下來的紅酒都開了一瓶。溫隱酒量差,兩三杯入肚,雙頰就開始泛紅了,抱著個玩偶死不撒手。安玫起身,拿了塊毛巾輕輕擦拭著姐姐臉上的蛋糕,“姐,逃避永遠解決不了問題,犯錯的不是你,為何你要惶惶不安,為何你要驚懼不定,為何你要躲躲藏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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