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修南筷子頓住,反覆回味著楚修鳴剛剛的話,正常女人?
江意夕不正常?
餐後,家族裡幾名高管進會議室開會,小輩裡只進去了一個楚修鳴。
按理說,27歲已經在海外取得金融博士學位的楚修容應當進入盛古做事,再不濟,流放去其他地區子公司,不進入中心層。
可在楚盧與楚新的聯手施壓下,空有一身抱負的楚修容卻只能賦閒在家,當一個貌美如花的大小姐。
楚家大房雖仍然維持著表面的風光,但在楚仲去世,歷經私生子風波後,捨棄了不少產業,還得維持著大宅開支,幾十個傭人薪水,大伯母李淑儀是個相當死要體面的女人,死活不願縮減開支。
早些年,長子楚修源因音樂夢想與父親決裂,孤赴國外,如今已是享譽國際的青年音樂家。雖也算風光,但與楚家產業已是格格不入,已在國外結婚生子的男人並不打算爭,還勸導母親妹妹心態該平緩釋然些,既可以舒服愜意一生,何必再攪進那詭譎暗流裡去,惹得一手髒。
這個家裡,唯一有鬥志的,唯有楚修容,可這個家,已經無法支撐她。
庭院裡,楚修南點燃一根菸,稀稀疏疏的傭人走過,皆道著三少爺好,遙想多年以前,年少的楚修南隨著父母踏進這所大宅拜見大伯父,可是人人視他如無物的。
當真是風水輪流轉了,淡含冷意的雙眸掠過遠處精緻亭臺樓榭,似乎出自某位大設計師之手。
滿目空念遠,再美輪美奐的建築也是冰冷的,這個宅子,太大,太靜,太沒有人味。
楚盧商議完事從會議室出來,瞧著兒子坐在主廳的沙發上,走上前去大掌輕輕摩挲著上面昂貴的皮革,沉聲道:“這個位置,我小時候可不敢坐。”傭人生的私生子,連主廳都不配進。
楚修南起身,隨意拂了拂衣服褶皺,接過了傭人遞來的外套,低聲留下一句:“以後有的是時間坐。”
黃昏回去,黑色的邁巴赫在大道上沒有目的繞圈。
自從楚宅出來,楚修南心裡就沒由來的煩躁,辭了父母,自己出來散散心。腦子裡不斷迴響楚修鳴之前未說完的話,不正常的女人,之前心裡那道黑色裂口似乎又在隱隱擴張,是他失憶以來一直感覺缺失的東西。
腦子突然又是一道刺痛,他難耐的捂著頭停下車,靠在座椅上閉目喘息。
甦醒之後,他失去的明明都已經回來,父母雙全,女友迴歸,究竟還有什麼執著的?
再睜眼,先前平靜的天氣起了風,一張紙被風颳起不偏不倚粘在他的車窗上,他眯了眯眼,看清了那原是一張少女肖像。
肖像的主人慌慌忙忙跑到車前,取下了自己的肖像,不好意思的道歉,風太大她沒拿住。
隔著車窗,他喊住正要離去的少女,問了一句:“是誰畫的?”
平心而論,肖像畫的畫藝並不算高超,在楚修南毒辣眼睛判斷下,畫手應是沒接受過正統培訓,卻偏偏那些不算流利的線條,緊緊抓住了他的眼球。
或許是重新認識一下甦醒的自己,楚修南想要一張肖像畫。
在少女的指引下,他於廣場角落見到了畫手。畫板遮住了她半邊身體,遠遠看過去,女人瘦削的身影沐浴在黃昏中,朦朧清冷。
頭髮很長,如瀑布及到腰部,卻又不是一副光澤柔順的樣子,不像江意夕,每個頭髮絲都保養精緻,像極了定格動畫,沒有讓人想碰的慾望。
瞧著那頭長髮,他竟然想往上揉一揉,弄亂些,炸毛的樣子會不會很可愛?
溫隱畫完了最後一位客人的肖像,低頭點點手機,差不多6點了,可以收拾東西了。
剛把畫筆裝進盒子裡,頭頂一道清潤平靜的男聲響起:“要收攤了?”
女人猛地抬頭,四目相對,楚修南心臟像跳漏了一拍,悸動且難受。下意識地捂著心臟,失神的看著那張清理秀美,略帶著蒼白的臉龐,恬靜清和,算不得頂級的美女,但就是讓人移不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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