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出生之後,媽媽回了家照顧她和弟弟,溫母是從來沒有養過小孩的,雙胞胎出生後奶奶來管,現在她除了照顧孩子還得看顧飯店生意。於是日復一日漸漸起了怨氣,脾氣越來越暴躁,語調也越來越尖銳。而這種怒氣傷了她的同時,也波及到了別人。
從飯桌上多了一根藤條的時候,溫隱的黑暗來臨了。
收拾不了弟弟還收拾不了她嗎?
對於自己的媽媽,在奶奶去世前,溫隱其實瞭解不深,因為在出生後沒多久,她和妹妹的小床就從父母那裡換到了奶奶那裡。
兒時的印象裡她和父親一樣忙碌,早出晚歸,她們之間能見的就是晚上的一面和沒事被奶奶帶著去店裡遛遛。雖然不像其他母女一樣黏在一起,但她還是很愛她,就像每一個小孩愛自己的父母一樣。
直到奶奶去世,妹妹送走,媽媽的鋪子關掉,每天洗衣做飯,照顧孩子,同時嚴格要求起溫隱的言行舉止,如果媽媽能夠定一個標準的規定的話,溫隱是很聽話的女孩,也能按照她說的做。
溫母的要求很奇怪,要求溫隱不能像個瘋子一樣大呼小叫活蹦亂跳,要有女孩子的樣子,但溫隱完全安靜下來,她又會大罵,一天到晚,死氣沉沉,一點靈氣都沒有。好像溫隱怎麼做都是不對,時間久了,她便索性不聽她的話了。而發現女兒不聽話最好就糾正方法就是打,吃飯慢吞吞打,敢拿陌生人東西打,衣服沒扣好打,作業沒做好打。
按理說一個人從小就被這樣教育,再逆的毛也該順了,可是溫隱沒有,她的反叛精神像是是刻在骨子裡的,媽媽越打她槓。越是給她喂香菜她就越不吃,用她媽的話來說就是教不改,早知道那麼糟心當初就該送走她,留溫玫下來。
溫隱一直知道媽媽心裡的恨,她恨如果雙胞胎生得是男孩多好,誰都不用受這個苦。
可惜,事與願違。
不過孫虹同樣是個脾氣硬的,溫隱越不聽話她越打,藤條、衣架、鞭子輪番上陣。時間長了,雙方都很開始疲憊,到後面能用一個耳光解決的事情她也懶得抄傢伙了。溫隱也相對有了一些應激反應,甚至透過媽媽一些細微表情就知道她要準備開始“教育”她了。在動手的前三秒,她能飛快的竄到臥室把門鎖好,任憑外面怎麼踹怎麼罵,她都能歸然不動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裡。
往往這個時候聽到動靜的楚修南就會悄悄從外面拿上梯子接應,她將門一反鎖就順著梯子爬下樓,兩個孩子自顧自的跑出去玩,等天黑了再回家面對家裡的狂風暴雨,跟溫隱一回家關上門就捱揍不同,楚修南從來不會捱打,或許是因為自小成績優異,無論是在學校還是父母給他報的各類輔導班,他永遠出類拔萃名列前茅。
正是因為這樣,楚修南也好不到哪裡去,楚父楚盧看上去是一個彬彬有禮,斯文儒雅的男人。高知人士從來不會責罵毆打兒子,但他的做法有時會讓溫隱覺得比打人更恐怖。
每個家長都對子女抱有期望,楚父對楚修南抱的期望則格外的超乎尋常,雖然住在同一棟樓,但做律師的楚家總體還是要比開小飯店做生意的易家富裕很多。跟溫隱放學就閒著不同,楚修南總是被各種課程排滿,有的是溫隱聽不懂的亂七八糟的課,不知道還以為是哪個大家族的繼承人,要這麼磨礪。一旦成績下降,楚父從不會罵他,但要麼一天都禁止吃飯,要麼就是去外面站在一夜。
沒錯,站一夜。
哪怕是寒冬臘月,連脾氣暴躁為人刻薄的溫母都忍不住嘖嘖嘆氣,真不怕將兒子凍死。
這個時候就得溫隱出場,兩人肝膽相照。他搬梯子,她就拿毯子。偷偷把人藏在房間裡,去廚房偷吃的給他,而自己則從窗戶盯梢,什麼時候楚家的燈亮了,自己就把人搖醒,趕緊歸位。
在很長一段時間裡,可憐的兩個小傢伙真的只能靠著對方相互取暖了。
長年畸形的家教給溫隱造成了一些另類的影響,在幾年性格教育的影響下,上初中時,溫隱變成了一個大人眼裡有些奇怪的少女,從外表上來看她就是一個留著不長不短頭髮,穿著規整瘦弱又文靜的普通女生。
大人們偶爾說起,就會罵現在的學習壓力太大了,才初中把孩子都搞的有些恍惚了。
溫母當然不覺得這是什麼學習壓力,她這個女兒成績一直中上,既不起眼又不現眼。除了語文要好些,其他的只能說是馬馬虎虎,總的來說還是缺少管教,可她再怎麼管教,這個女兒都沒有變成她希望的樣子。最後她也只能說一句,“正常,他們老溫家的閨女都這麼怪里怪氣,她那個姑姑不就是?18歲就跟著一個男的跑到帝都,現在好幾年都不回來一趟,我呀是真怕她學壞了,小小年紀幹些荒唐事......”
溫隱沒有學壞,只是變得奇怪。
因此,她不像其他活潑外向的女孩一樣交際廣泛,天天瘋玩。
她的好友屈指可數,楚修南算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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