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大軍和軍營執勤衛兵打過招呼了,沈知書一到,直接請到辦公室。
還沒到門口,沈知書就聽到裡面有女人大嚷:“這是道德問題嗎?這是紀律問題,你們部隊要給出一個正確的結果才行,要不然,我們婦女協會不同意。”
她懂事的站住:“政委有客人啊,那我在這邊等著好了。”
“政委交代過,你來了直接進去,”衛兵小聲的敲了敲門:“方政委,沈同志來了。”
“請進。”
屋內除了方政委外,還有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婦女。
她穿著工作服,胸前彆著像章,手臂上帶著紅袖箍,眼睛凸起,整個人一種極其亢奮的感覺。
“沈同志,沈知書,你好你好。”
不等方政委介紹,女人已經起身握住她的手。
“你放心,有我在,我絕對不會讓人欺負我們農村的勞動姐妹的!”
她的手很硬,都是繭子。
沈知書尷尬又不失禮貌的點頭:“是……”
“我們姐妹們為了給他們男人站好崗,地裡的重活,家裡的老人孩子,哪一樣不是拿起又放下,我們辛苦勞作,也是為革命做貢獻,憑什麼讓他們男人在外面逍遙快活……”
“那個,趙紅英主任,你稍安勿躁,先別激動,事情也許不是你想的那樣呢!”
方大軍出來打圓場,介紹道。
“這位趙紅英女士是革委會的副隊長,也是婦女協會的主任,她聽說你的事情以後,一大早上就找到我,說要為你主持公道呢。”
“您好,趙主任,”沈知書禮貌地握了握手:“有您在,我就算是找到組織了。”
“找我就對了,我們對那種搞破鞋的陳世美,一向是鬥爭到底,絕不手軟!”
“咳咳,趙主任,關於這個搞破鞋和陳世美的說法,我覺得還是慎重一些為好,”方大軍咳嗽一聲,打著哈哈:“毛-主-席他老人家說過,這事情還沒有定性前,同-志還是我們的革命同-志,還是好同-志嘛!”
“那是旁人嘛,張濤的這事我看就很好定性,他就是搞破鞋的陳世美,沈同--志,你說呢?”趙紅英激動看著沈知書,就等著她點頭。
只要沈知書點頭了,她就能立即帶人去把那對狗男女抓起來遊街,關牛棚,開批-斗大會。
沈知書沒有說話,而是看向牆上的毛-主-席掛曆。
今天是1975.12.24。
而那段歷史結束的日子,是1976年的10月。
也就是說,還有不到十個月的時間,國家就會結束這場混亂。
張濤和劉紅娟是可惡,可罪不至死。
她也不想因為他們而沾上人命。
因為不值得!!
“趙主任,您的心意我明白,是要為我出氣,可是……我和張濤的婚姻,確實也就是他不贍養妻子而已,至於他和大嫂的事情,我沒有證據,也不能胡說。”
“沈同-志,你怎麼這麼說呢?只要你願意,我們是可以先把他們抓起來慢慢的審,這就是一句話的事……”
“趙紅英同-志,你這就不對了,”方大軍拿出政委的腔調,嚴肅起來:“革命同-志都是一樣的,在沒有確鑿證據之前,張濤就還是我們的好同-志,也是中-國人民解放軍的一員,怎麼可能讓你們革委會隨隨便便就抓去審呢!?你先回去吧,我和沈同-志還有事情要交代。”
雖然那段時間很混亂,革委會的人慣會一手遮天,可在軍隊的實權面前,還是要弱一些。
趙紅英沒達到自己的目的,氣的直哼哼,一腳踢翻凳子,昂首挺胸的快步離開。
方大軍嘆了一口氣,突然將鋼筆摔到桌上:“什麼東西!”
也不知道是在罵張濤,還是罵趙紅英。
穩了一會,從書本下拿出一張蓋了章的信箋。
“這是我給你們開的證明,團長和我都簽了字,證明你們夫妻關係決裂,部隊上准許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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