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王桂春的事情,沈知書仔細想過了。
對付這女人最簡單的法子,就是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周慎。
她相信,任何一個男人在聽到自己女人被虐待的時候,都不會放過施暴者。
但是,這樣一來,王桂春最多是被罵一頓,再不濟就是打一頓,然後被趕出去。
相對於周娜然所受到的身體創傷和精神折磨,這點子小小的懲罰顯然不夠。
最主要的是,周娜然對王桂春已經有了一定的心理陰影,如果不能將這個陰霾掃去,那她就要用一生去治癒童年。
所以——
沈知書捏捏周娜然的小臉蛋,狡黠眨眼:“你相不相信阿姨?”
“信!”
“那就等幾天,嗯,等到你媽媽來信的時候,就是咱們把她趕走,革命勝利的時候!好嗎?”
“好!”
“但是呢,這件事只能你知我知,絕對不能讓你爸爸知道,懂嗎?”
“懂!”
周娜然對沈知書是骨子裡的信任,她說什麼就是什麼。
兩人拉過鉤後,小姑娘臉上的陰霾一掃而空,高高興興的同沈知書揮手告別,蹦蹦跳跳的跑進了學校。
“還好,這孩子的心理問題不大……”
關於王桂春,昨天聽周慎說過幾句。
周娜然從小就是保姆在照顧,後來革命鬧的厲害,家裡有保姆的話容易被劃分為右派,他沒辦法,只能保姆給辭退了。
可是孩子太小,不能沒人照顧,就在此時,周娜然的奶奶把王桂春介紹過來,到現在有小半年了。
也幸虧只是照顧了半年,才沒有在周娜然的心理烙上不可逆的傷害。
她現在還小,及時止損再做好一定的心理疏導,等她年紀大了,小時候的記憶被覆蓋遺忘,就不會再出現任何的心理問題。
“王桂春!!”
這女人是什麼來頭沈知書不管。
敢那樣欺負周娜然就是不行!!
這一次,她一定要好好的收拾收拾她!!
——
王桂春換好衣服後,將騷哄哄的棉褲按進了水裡。
涼水刺骨,像是扎進骨頭縫裡一般,凍死個人了。
她哈著手,連忙走進廚房,想要燒點熱水懟著洗,沒想到拎起燒水壺一看,爐子裡的煤球不知道什麼時候沒了。
原本熱乎乎的爐子,此時像是冷冰冰的大窟窿。
“嗯?”
“這?”
“死丫頭!”
“賤蹄子!!”
“……”
不用想,肯定是沈知書那個小蹄子乾的!
王桂春口吐芬芳,鳥語花香的問候了沈知書全家。
正罵著,就聽到院門一響,沈知書大呼小叫的進來。
“來來來,進來,這邊走,小心點,別碰著。”
只見一個男人跟在沈知書的身後,手裡拎著一大堆東西。
而沈知書也是大包小包,走路都不穩了。
“哎呀,累死我了。”
大包小包的往地上一扔,沈知書四仰八叉的坐到了凳子上,累的直喘氣。
“大妹子,東西給你放這了,要是沒旁的事情,我就先走了。”男人將東西放下後,笑著臉躬身。
沈知書從包裡拿出五毛錢放在男人手裡:“大哥,不好意思,辛苦你跑這一趟。”
男人拿著五毛錢,眼睛都亮了:“不辛苦,不辛苦,應該的。”
五毛錢啊!
這得多少工分才能換到的血汗錢啊!
而今不過是幫忙拎幾樣東西,走幾步路就能賺到,哪辛苦了!
“大妹子,我叫史大剛,就住在東街上,你以後要是有什麼大件的東西,搬不動的傢俱什麼的,儘管找我,我都能幹!”
“好,沒問題,辛苦辛苦。”
沈知書客氣的將人送出大門口。